就凭你是我女儿的父亲么?白卓寒,正因为我不仅是你的妻子,才不能是非不分恩怨不顾地站在你面前说没关系。
我还是小希望的母亲——
她的爸爸,可不可以是人无所谓。但他至少,要是一个好人!”
白卓寒沉默良久,咬着唇轻吐一声颤音:“所以,你……不会原谅我……”
“天晚了,我要工作了。”唐笙看了一眼避光室,转身瞄了一眼门。
白卓寒离开的身影,曾以这个姿态落寞过无数次。
但只有这一次,唐笙觉得心痛已经开始模糊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一下子就决意得如同失了忆。
她蹲下身,收拾了一下实验台。然后从药品库里挑出了一小包海盐。
这是韩千蕊身上的气息带给她的灵感。
青花藻和蓝香混合在一起虽然能够调出特别持久的香氛,但萃取后沉淀杂质一直有股刺激性杂调,破坏了整体的完美。
如果用海盐呢?
不管白卓寒还有怎么样的计划。唐笙想,她只能以一个专业调香师的方式,把最后的交代完成到最好的程度。
如果这款香氛成功了,呵呵,好像也不见得能有什么大用场吧?
就好比她一直以来自欺欺人地以为,她对白卓寒的意义影响究竟能不能改变他的本性一样——答案当然是讽刺的。
当天晚上,白卓寒一个人在卧室睡。唐笙搂着女儿,在儿童房对付了一晚。
快天亮的时候,唐笙觉得肚子有点疼。像是要来例假的感觉,去洗手间一看,有粉粉的血色。
她也不知道这算是怎么回事,先兆流产?
这个孩子,是不是也知道他的妈妈不打算留住他了呢?
想到这里,唐笙的心还是撕裂一般地难过着。
她一直觉得,如果白卓寒有个儿子会不错。
于是唐笙想,等去s城见王翠翠一面,回来再去医院看看吧。
***
“卓寒啊,我们今天过来的意思,也并不是为了难为你。”
会议走个全程,外人纷纷离席。两位老人家喝茶抿嘴不肯起身,套路大家心知肚明。
白氏圣光的管理执行权毕竟还在白卓寒的手中,无论他是不是白家的人,白瑞方临终的遗嘱还是有效的。所以今天,白正方和白信方,代表着一家老小对天上掉馅饼的利益索求,组团来刷的是白靖瑜和白卓澜手里的东西。
白卓寒如何不明白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先白靖瑜罪行累累,他的股份理应回到白家重新分配。
其次白卓澜作为白瑞方唯一的直系血脉,但他已经成了植物人,股份执行权也该由白家人收回。
哦,他还有个儿子。那么儿子的抚养权,另有文章可做了。
“这些年你对白氏做的贡献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但白家是个传统家族式企业,你爷爷留下的产业,多少也有父辈的积累。”白正方是家里的老大哥。当初唐笙挨了打,白瑞方制裁赵宜楠的时候,这位老伯伯作为公证人也到过场作见证。
他为人低调了一辈子,天生一副和气脸,跟白瑞方那样戾气十足雷厉风行的气场截然不同。
但面善的人,不一定就不贪婪。
“大伯伯,二爷叔,”白卓寒长出一口气,说话道:“我们今天打开这扇门,你们叫我一声白总。关起这扇门,我总还是喊了你们三十年的长辈。
咱们可以坦诚一些讲,先小树的抚养权,你们不要打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