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心潮湿,一旦紧张就容易发汗:“关于,您与……我。”
魏司承挑眉:“哦?”
似乎有些奇怪,两人没什么交集,能被扯上关系。
云栖垂下头,这样过来,像在往自己脸上贴金,颇有些羞耻味道,脸上曼开红晕。
看了会云栖恨不得将脸埋起来的情态,魏司承喊来了人,以他遍布京城的情报网,没多久就了解了这事。
云栖神态更为紧绷,她甚至能感觉位于上方审视的视线。
“所以李姑娘过来的意思是?”
云栖听不出魏司承喜怒,道:“我担心会给王爷造成困扰,让您的名誉造成损害。”
“困扰倒是次要,你特意前来,本王没会错意的话,李姑娘是不想与本王扯上关系?”
云栖倒吸一口气,这话可太重了,谁敢嫌弃皇家,怕不是嫌命长?
立刻道:“怎会,相信任何能与您有关系的女子都会欣喜若狂。”
说的也是实话,时下端王就是京城最大热门。
她以为听闻此事后,魏司承多半会撇下这里,去寻杜漪宁解释,前世这样的次数很多,她都觉得理所应当。
但魏司承没走,甚至还有雅兴喝茶。
“也包括你吗?”
“……”这话否认了是藐视皇权,承认了不就等于说自己迫不及待,可一旦否认就等于在贬低魏司承的魅力,这恐怕比承认还糟糕。
云栖陷入天人交战,紧张地汗水从鬓边落下。
魏司承唇边含笑,漫不经心地为自己倒茶水,看云栖丝毫未动的模样:“李姑娘可是不喜这茶?雪蝉,为李姑娘重新——”
“没有,我很喜欢,不劳烦了…”云栖端起茶杯,囫囵吞下。
魏司承记得三年前最后一次相见,她也没这般紧张。
现在的魏司承远比三年前沉稳,那举重若轻的姿态不是三年前可比,铺面的气势哪怕没外放也透着威压,云栖觉得自己没当场腿软已经很不错了。
亲自为她斟了茶,也不再为难她:“李姑娘又何须在意这些流言蜚语?要知道流言之所以为流言,就因为它不是真的。若靠着流言生活,本王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云栖当然知道,她不是担心他会以为这是自己放出去的而动怒吗。
“是云栖多虑了。”
云栖的心忽上忽下。
魏司承似乎嗤笑了一声,不轻不重地说道:“是多虑了。”
你是有多不想与我有瓜葛?
气氛凝结了一瞬。
云栖几度张口,却不知该怎么说。
拿起茶杯一口气喝完,见魏司承欲再次添茶,云栖先一步握住茶柄,与他的手指擦过,冰凉与火热转瞬即逝,险些将茶壶摔落。
“本王久未回京,不知京城附近可有甚有趣的去处?”
任何一个对皇室,特别是极为受宠又立下汗马功劳的九子,女子多半是热情为主,哪里需要魏司承来寻话题。
“近日南街酉时开了坊市,有詹国、胡国的商贾在其中,可买到不少京城看不到的事物,另外杜家六小姐组织了游船会……”云栖一板一眼地说了几个地方,还特意提了魏司承的心上人,不过显然她对面的男人并没有就此换话题。
今日目的已达成,没多久,云栖提出了告辞。
在魏司承眼里,云栖简直像一块顽固不化的坚冰,也许因为紧张,本就白皙的脸孔更没了血色,那疏离有礼的模样,仿佛要将他拒之千里之外。
这座攻不破的堡垒,难道只剩强攻一条出路?
从小在困境中摸爬滚打只能靠自己争取的魏司承,居然生出一丝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