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就很诡异了,他甚至开始怀疑筱雅说不定跟一直隐藏在暗处的那个神秘人勾搭在一起,狼狈为奸了。
她为情,那个神秘人或者为钱???
这些问题都很有可能,所以他继续伪装着看不见,想要从筱雅这边入手挖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筱雅了解他淡漠的性格,所以也不介意他的语气,反而是有些激动,她吸了吸鼻子,“尧哥哥,我知道现在医学达,我也知道你这是在安慰我。可我的脊柱损失真的很不乐观……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安慰。有你这样安慰我,我心里还是比较欣慰的。”
季尧又道,“你还有顾律师。”
筱雅脸上的激动明显的被顾律师三个字击垮了,她的眉宇间闪过一抹不耐烦,轻轻的蹙眉,嗓音还是低低的,充满了无助,“哎……提到恺泽,我心里就更加难受了。直到我自己也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才能体会到你当时迫切的想要跟小嫂子离婚的心情。我现在就是这种心情,我都这样了,何必要拖累恺泽?我怎么忍心?”
她的话虽然说的好听,可她表现出的神情是那么的不屑,那么的不耐。
这让季尧的眉头再次几不可见的蹙了蹙,只是他一直是个内敛的人,面部没有表现出半点的不寻常。
他隐忍着心底的情绪,道,“他甘之如饴,跟你嫂子一样坚定就好。”
提到陶笛,筱雅就更加不开心了,她的眉头蹙的更深了几分,她又低低的道,“话虽然这样说,可是男人跟女人毕竟不一样的。自古最深情的总是女人,恺泽虽然现在没有嫌弃我,可谁知道时间长了,他整日面对着我这样一个残疾人,会不会觉得疲惫?会不会觉得烦躁?我不愿意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隐忍和煎熬之上,我不忍心去拖累他,跟你当初的想法是一样的。”
季尧打断她,“误区。”
筱雅看着他的面孔,“误区?你是说思想误区吗?我不觉得我的思想有误区,我是个一个现实主义者。我现在妈妈不在了,爸爸又这么对我,我无依无靠,我必须要为自己想很多。尧哥哥,你有想过以后吗?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嫂子会厌倦你盲人的状态?我现在根本不敢想,不敢去想要怎么跟风度翩翩的顾恺泽相得益彰?我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怎么配得上他?”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无助,外人听了她的声音肯定会被她感染的落泪。
可季尧听到这里,心里的坚冰却是越来越厚了,他只坚定道,“她不会,你嫂子她不会的!”
筱雅抓着他衣袖的手指用力几分,指尖都变的苍白无比,“尧哥哥,你为什么这么相信她?这么肯定吗?”
季尧掷地有声道,“因为爱!”
三个字,堵的筱雅脸色苍白无比,就连唇瓣都气的颤抖了下。
一时之间,她竟气的说不出话来。
该死的陶笛!
这才几天?
尧哥哥这么快就被她洗脑了?张口闭口都是陶笛,听的她更是火冒三丈。
平息了差不多有半分钟,她才又缓和的说道,“尧哥哥,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觉得我们两个人是差不多类型的人了。以后,你要多来陪我聊聊,很多话我只能跟你说了。你知道的,我其实也是个骄傲的女孩子,我现在这么绝望,这么无助,真的……”
季尧却打断她,“现在,我不绝望。我很幸福!”
筱雅再一次被打脸,“真的不绝望吗?尧哥哥,难道你真的已经不介意自己眼睛看不见是一个盲人吗?”
季尧摇头,“因为你嫂子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筱雅的手指暗自蜷缩起来,握成一个拳头,“尧哥哥,我真的没你那么想的开。我现在就像是你刚开始一样,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我现在简直是度秒如年。”
季尧又直接道,“我现在每一天都很幸福,盼望着时间慢点再慢点,这样可以多感悟幸福。”
筱雅唇瓣都变得苍白了,她被季尧的话一次又一次的打脸。她实在有些忍不住了,无助的扬唇,“尧哥哥,你真的一点不能对我感同身受吗?你真的一点都不为我难受?为我担心吗?我希望你能多来看看我,多陪陪我。这样的要求都不行吗?”
季尧有些深意的扬唇,“小雅妹妹,尧哥哥的身边有了你嫂子需要陪伴和照顾,而不久的将来还会多一个宝宝需要照顾。而你的身边也有了那个应该第一时间紧张你担心你的顾律师,你不要太悲观,有什么难过的情绪可以跟顾律师说。”
筱雅心底升起的希望一点一点的暗下去,她想要用残疾这一点跟尧哥哥产生共鸣,博取尧哥哥的同情。
可尧哥哥怎么好像一点都不为所动?
最后,她也是黔驴技穷一样的豁出去了,说了这样一句话,“尧哥哥,虽然是你将我甩出去的,可我不怪你。我真心不怪你,我只希望你能像小时候一样多陪我聊聊天,听我诉说自己的情绪,好吗?”
季尧闻言,站起来,声音没有一丝波澜道,“小雅妹妹,事情已经生了,你怪我也没用。事到如今,我只能给你生活上的帮忙。但是有一个底线,那就是在不影响我自己家庭的情况下。你被撞之前,生的事情,其实你心里清楚。一次是偶然,两次也是偶然,次数多了总让人生疑的。”
筱雅当场楞住了,尧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这话说的这么明显?是在暗示她,他已经知道她的心思了?
是这个意思吗?
季尧“摸索”着走到窗前,伸手拉开窗帘,呼吸着新鲜空气,又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其实,顾律师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你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