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然后借他们的管家一用替我给你父亲送礼。时河的管家是嘉兴时氏长宗长房出来的,见多识广,你父亲一眼就能分辨出。”
黄娥起身,轻轻地鞠一躬:“劳烦哥哥了。”
稍停,黄娥看了一眼环娘:“未雨绸缪,哥哥名下的几间店铺产权关系也要理顺一下。”
黄娥还没来得及细说,门外闯进来一群娘子军,为首一人为一名英姿勃发,健壮,身材匀称的年轻女子,她穿一身青色的褙子,褙子下是淡绿色的折枝花锦缎,这女孩两个眼睛很明朗,透露着那种干脆利落的爽快,一进门,劈头盖脸的问:“掌柜在哪里,快让他出来。”
话音刚落,两名举子结伴走进店内,见到这份喧闹,两举子相互看了看,立刻贴墙站立,袖手旁观。
时穿这间店铺,内容布置的既有现代风格,也有宋时的内容。倚墙而立的多宝格上,琳琅满目的摆着各种箱包,店铺中没有隔绝客人的柜台,收银台只是一个位于门侧的小桌子。这小桌子上面的会计只管出门验票,真正的交款的地方,则在里间,一个专门的像当铺一样的,带有高柜铁笼的半封闭房间。
除了倚墙而立的多宝格外,屋内还有一些高高低低的架子,架子上摆放着各种箱包,以及可以装到箱包内的首饰配件,比如梳子、小铜镜、胭脂盒,镶金瓶,当然还有时穿自产的雪花膏、胭脂膏,以及洗手的香皂。
整间屋子里只有三张低矮的小茶几,配了几张藤凳,方便顾客坐下来慢慢挑选。而唯一的桌子现在被时穿黄娥环娘占据着,这位置本来是掌柜坐的,闹事的女孩远远望了一眼,看到时穿等人没有起身的动作,立刻明白这三人的身份——他们是这件店铺的幕后股东,而不是真正的掌柜。
这样的幕后股东多数是官宦,那女孩声音放低了许多,但依旧嚷嚷着要求掌柜出来。
稍停,穆顺擦着汗,从后堂跑出来,冲那女孩拱手:“小娘子,老汉正是这点中的掌柜,小店开门做生意,不知怎么得罪了姑娘,姑娘能否坐下来说话。”
那姑娘四处打量了一下,挑了一张离时穿最近的茶几坐下,沉着脸吆喝:“呈上来。”
一名老仆妇赶紧呈上一只箱包,以及一套衣裙,那箱包是红色皮手袋,但红色极不匀称,边边角角处色彩还算艳丽,肩带,手提带上已经磨得透出了皮料原本的颜色。
呈上来的那套衣裙也红了一大片,那套衣裙是上好的嫩黄色花鸟图案丝绸,如今染红了一大片,而且染的色彩极不均匀,整件衣服等于报废了。
进门巡视的女孩沉着脸,指着手袋说:“都说你们的奇妙包雅致,我买了一只这样的包,前后花了五十贯,我这件衣裙,料子是二十贯,做工三十贯,但我前日出门与姐妹们玩耍,不小心一口茶水喷在包上,你们看看这包成了什么样,这衣服全毁了,赔我。”
第203章 很难看透的人
那姑娘一边说,一边斜着眼睛望向这里,黄娥脸上神情不变,始终笑盈盈的,环娘几次想站起来,但看到时穿也坐得稳稳的,她便低下头,念着算盘口诀,练习拨拉算盘。
穆顺这位海州城实际上的四街总管,冲伙计招了招手,喊:“拿一只箱包来。”
此时,箱包店门口的人越聚越多,店里站不下,有些人硬挤在店中,有些人则站在门外,大家都踮起脚尖向门里张望。
坐在桌子边的黄娥脸上的笑越来越开心,为了不让人以为自己幸灾乐祸,她低下头来,手指在桌子上不停画着圈圈。
手袋拿来了,穆顺走到时穿桌边,拱了拱手:“大郎,借茶汤一用。”
时穿回了一个拱手礼,穆顺端起桌上一杯茶,一回身,把这杯茶泼在自家的箱包上。
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呼,穆顺指着自家那只湿淋淋的箱包,平静的说:“我家的箱包,是采用秘法染制,绝不会因为一杯茶汤而掉色——姑娘找错门了。”
那姑娘愣了一下,两眼在货架上游荡,突然指着其中货架上一只箱包说:“就是那只,你瞧,我的包跟那只一模一样,没错,就是它。”
穆顺轻轻放下茶杯,反问:“小老儿再问一句:姑娘确定这只包是亲自在本店买的吗?”
那姑娘声音弱了下了:“也算是吧。”
穆顺追问:“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姑娘何必如此含糊呢?”
姑娘回答:“我那次亲自在你们店中挑选,因为没有带够钱,所以随后指定老仆来你们店中交钱取货,既然我亲自挑选的,怎么不算亲自购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