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回家,还来得及。”
他从不坐民航飞机,不习惯于等待,也不习惯排队过安检。
“怎么可能,钱都掏了!”
周行朗想,顶多到时候不跟着一起活动,他就待房间里。
很快,安检排到头,周行朗把包里的充电宝,电脑,全部拿了出来,脱掉外套、皮带、鞋子……
安检扫描棒滴滴滴了起来,周行朗从响声的裤兜一摸,把婚戒摸了出来。
安检员又扫了一遍,确认他身上没有携带违禁物,就放他走了,周行朗穿上外套,开始收拾通过安检的电脑和充电宝,就在这时,扫描棒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周行朗回头去看,原来紧跟在他身后的路巡也中招了。
忽然想到什么,他脸色倏地就变了。
路巡把婚戒摸出来,安检员拿着安检棒在他的腿部扫来扫去,滴声持续着:“腿上是什么?”
路巡没有说话,脸色显得很平静。
——他几乎忘了这件事,因为通常来机场,都不会像普通人一样走安检通道的。
“腿上是什么?”
安检员声音放大,又问了一遍,“把东西拿出来!”
蹲下身去摸,发现是一种和人的肉和骨头完全不同的、属于金属的冷硬触感。
不少游客在张望,看发生了什么。
周行朗立刻快步走到路巡前面,一手提着包,一手提着路巡的皮鞋,就挡在他的身前:“你不要碰他!”
这一瞬间,路巡就好像看见了以前的周行朗,那么毅然的模样,他微微出神。
“抱歉,”路巡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对听闻动静过来的几个安检人员礼貌地说,“我可以进去检查吗?”
那名触摸到他腿部,发现是金属质感的安检人员,似乎明白了什么:“你跟我来。”
“是义肢。”
没有其他人了,路巡把裤脚挽起,露出一截流畅的、反射出光芒的黑色腿部,“这是我的残疾证。”
安检员看了眼他的证书,很尴尬地道歉:“这位先生,非常对不起……”
“没关系,你们也是恪守自己的本分,”路巡把裤腿放下,黑锋似的浓眉是一双始终平静如水的眼睛,“我们现在可以过去了吗?”
“可以。”
周行朗蹲下来,给路巡穿鞋,垂着头:“是我的疏忽,路哥,我忘了这件事……”
“不是你的错,”路巡摸了下他的头发,柔声道,“这说明我平时看起来太正常了,你忘了,我也忘了……”
周行朗心里堵的厉害,手指微微地颤抖。
光鲜亮丽的外表下,任谁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残缺。
“鞋穿好了。”
路巡站起身,拉过周行朗的手:“走吧。”
飞机晚点了,周行朗和路巡进了头等舱候机室等待,一架飞机就几个头等舱位,周天跃只帮队伍里的老人升级了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