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路巡的摄影作品了,周行朗继续道:“我现在不喜欢那种了,太大了,我喜欢刚刚好的手感,你这样的。”
“喜欢什么?”
“喜欢你……”后面“这样的”三个字还没说出来,路巡就飞快地应了声:“我听见了。”
周行朗看着屏幕,藏在被窝里的手不由自主地攥了下,他看似玩闹的举措,实际上是不安的表现。
“……我跟卢小染一起吃饭,那是我客户的朋友,就照了一张,话都没说一句。”
为了自己的高冷精英范,签名都没好意思要。
“她叫卢小柒,柒,不是染。”
路巡纠正。
“你看,连名字都能叫错,说明我根本不喜欢她,也不喜欢她那种,”周行朗眨了下眼,“哥,我喜欢的人……是你。”
路巡没说话,好像整个人都被冻住。
周行朗:“你听见没?”
“听见了。”
心脏在胸腔里砰砰乱跳,鼻子酸胀,他放低了声音,“我听见了,宝宝,我永远爱你。”
声音从声筒传到耳朵,再由耳朵直击心脏,像中了一枪,呼吸停了。周行朗张了张嘴,看见他带着水光的眼睛,很不可思议:“你不是吧?”
路巡没接他的话:“明天回家好吗?”
“好。”
周行朗顿了顿,“你别哭,我回家。”
下飞机,和周天跃在机场出口分开,周行朗坐上车。
路巡先抱了他一下,手臂把他搂在怀里:“冷不冷?”
他摇头:“这才初冬呢。”
“你怕冷,怕你冻坏了,北京冷吗?”
“温度差不多,空气也差不多。”
都挺糟糕的。
“跟客户谈的怎么样?”
“合同签了,明年四月交图纸。”
四个月时间,一个住宅设计,很够了。
在家里待的几天,周行朗收到远程消息,设计院出了施工图,美术馆已经开始动土了,不过没时间去看,只能等明年有时间了去看一眼。
他泡在工作里,专心致志地构思住宅,很少有人能在没经验的情况下做得好,他是有经验的,虽然失去了记忆,可职业本能还在,毙了一个又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最后在一周的时间里,定下一个初步的方案。
房子是拿来住的,不需要多么独特花哨的外观,好比萨沃伊别墅,伊姆斯住宅。
其实就是一个能住人的箱子。
临近圣诞,周行朗跟着路巡回家了,这次没有背电脑,只带了纸和笔,因为路巡说只待两三天。
樟宜机场的设计很有意思,把整个雨林和瀑布都搬到了室内来,这种想法不算惊艳,但很少有设计师会这样大胆去设计,因为施工难度太大了,从工程学来看,耗时费力,而且费用高昂,除了机场、政府那种机构,很少有甲方能出得起八十多个亿来做建筑预算。
只不过周行朗也没有时间闲逛,因为路家的司机早几个小时前就到停车场了。
车上,路巡拿着平板给他认人:“这是我爸,”他指着全家福,“这个是奶奶。”
“那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