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聚会上就堆积难抑的情绪,此刻在酒精催化下成倍的放大。
不单单是为少女时期的自己难过,又想到哪怕是今时今日,祁宴也还是像从前那样的冷待她。
他说好的一周时间就回来,结果变成无限延期。
每天跟她不过寥寥几字的消息、不超过五分钟的通话。
她知道他是因为工作忙,可心里还是好难受啊。
这时,身旁的手机震动起来。
乔星被惊醒般坐直,揉着被泪模糊的眼睛,发现是祁宴打过来的语音通话。
微怔之后,使劲吸了几口气,接受通话。
“你到家了吗?”
男人语调很慢,嗓音磁性低沉,一如既往的温柔。
乔星一听他声音更忍不住,又想哭了,只能咬着手指,忍着泪闷闷应着,“嗯。”
即便隔着遥远的声筒,即便她已经极力掩饰,只一个字的回答,他还是听出不对劲。
祁宴沉默几秒,忽然问,“你怎么了?”
乔星盯着已经开始融化的冰沙,眼泪一下子掉的更快。
怕祁宴听出来,就慌忙用手去擦,可越擦越多,怎么都忍不住,吧嗒吧嗒落个不停。
她就更急了,下唇都咬出深痕。
祁宴得不到回应,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微弱声音,还有她不停的吸气声。
“小星?”
他语气变得凝重,隐隐焦灼。
乔星手忙脚乱擦着眼泪时,又看到盛着冰沙的玻璃碗,分不清楚是酒精将清醒摧毁,还是内心的委屈跟难过达到顶点。
她忽然哽咽喃喃了句,“冰沙……化了。”
“……什么?”
祁宴语气明显变滞涩,以为自己听错了。
乔星睫毛上还挂着泪,一下子抱紧玻璃碗,几乎呜咽的重复着。
“祁宴哥……冰沙都化了。”
“……”
乔星抽噎的哭声,就像初二夏天那个等不来他的傍晚,委屈又难过,字字含混断续。
“呜呜,我没办法,它们都化了。祁宴哥,我等了好久的,你都不来,冰沙、、、冰沙全都化了,你怎么不来啊?”
女孩无助的低低哭声,清晰回荡在耳边。
手机另一端的祁宴瞬间沉默。
他薄唇绷得死紧,所有的声音与言语,碾碎在唇舌之后,在她哭声里消弭了。
胸膛处心脏跳动时牵扯出来的疼,此生都没有感受过。
“你、、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啊?祁宴哥……”
他不知道所谓的‘神罚’是怎么样的。
可他在这一刻分明神魂皆颤,如堕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