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完没多久,殿外就传来全郗到了的声音,穿着墨绿色官服的全郗走进来,墨色长发束冠,神色始终淡淡地,好似天生是这幅清冷至极的性子,但就是这样的全郗,却每每都让卫帝一见到他就面上带笑了。
“来了,快坐,我让御膳房熬了点好东西,一会儿就留在宫里用膳吧。”卫渊说着就要起身,喜乐眼疾手快的先挪了张椅子:“公子坐。”
没办法,陛下这喜欢给郗公子让座的毛病真的是改不了了,再说,现如今还有谁有那个身份能让他改?所以为了挽救自家陛下的形象,也避免等下全郗不坐又被卫渊按下的场面,喜乐宁愿自己手快一些。
而且这一私下里和郗公子相处就“我”的毛病也一样,哎…
喜乐看着自家陛下长大的,知道他看上去随性,但也不是对谁都能这么亲切的。
他看了眼和卫渊说话的全郗,心里直感叹:不过换做是他,他也是喜欢郗公子这样的臣子的。只做自己该做的,只说自己该说的,从不逾矩从不自傲,虽说看着冷清了些,但熟悉了后就会发现,郗公子待人处事都让人很舒服,好像是有某种特殊的力量似的,让人在他身边可以静下心来。
或许,这也是陛下如此爱重郗公子的原因吧。
卫渊和全郗聊了聊关于近来兵粮的正事,说完后就传膳,两人用膳的时候卫渊开始说起了琐碎的事,一点儿没把全郗当臣子,反而像朋友那样,全郗都习惯了,听着他讲,偶尔再回应几句。
不过,今天的话题不知道怎么就歪到他身上来了。
“我听到一个传言,说尚书家的千金在前不久在去了趟庙里,回来后茶不思饭不想的,据说是对庙里对一位公子一见钟情,害上了相思病,尚书大人还为此特意来询问我该怎么办?”
卫渊像是说什么神秘的事情,越说声音越低。
最后,他看着已经放下筷子的全郗,低低笑了下,说:“你说说,这种姻缘之事,朕该怎么办?”
喜乐:?嗯?陛下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全郗听着卫渊这意有所指的话,自然就联想到了自己前几日才去了庙里,可是他那日只是去见了见主持,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走了,对什么“尚书千金”并没有什么印象。
他把这些说了,卫渊点了点头:“这样啊,我还以为爱卿在我都不知道的时候和谁私定终身了。”
喜乐:好嘛,又开心了,陛下的心真是六月的雨,说变就变。
卫渊想到尚书来问自己能不能赐婚时候自己那惊愕,郁闷,还有种说不出的生气,现在总算是没了。
赐婚?我这么好的臣子,是你想招婿就能招成的吗?还害相思,城里为郗爱卿害相思的人多了去了,都活的好好的,怎么就你家女儿这么娇气,还茶不思饭不想,饿几顿就好了。
心里这么想好的卫渊面上不显,正要和全郗说几句体己话,就听到全郗道:“陛下不必操心臣的婚姻之事,微臣不会成家。”
全郗以为卫渊今日突然提这件事,是有打算给他以后点鸳鸯谱的意思,未免他做这样的事,全郗觉得自己首先要先说清楚了。
“????”卫渊愣了,被他突如其来的宣告弄的心口一跳,有什么感觉一闪而逝,抓都不抓不住,他道:“好好的,怎么就不成家了?你还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