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树荒坟
“你们都来,你们都来。我给你们看看。”仙人给他们一个个都诊了病。不过时他们就感觉自己浑身通泰许多。
“谢谢,仙人了。”此时的刀疤倒是和仙人有几分亲昵,别人都老爷子也没有什么畏惧,一脸死相的铁虎神情没有什么变活。内心最复杂难以捉摸的只有军师,对这个先祖是又爱又恨。
“你们快走吧,我还等着吃肉呢!有什么话晚上吃饭的时候再说。”本来他们就没有什么话再和老头聊了,可是他这么一说好像是另有所指。
六人中几个聪明些的听明白了,也就心照不宣。
“你们看到那一片树叶青紫色的林子吗?那就是野狼最多的地方。这个时辰…这个时辰…”老头把向北指去的手收了回来,摊开掌心,让金阳洒在白皙的手心里。“现在这个时辰,野狼们也都起来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晚去的猎人有肉吃。你们去吧,你们去吧,能多打些就多打些来,如见天冷,放的时间也能久远些,晒成肉干儿也好。”
老仙人一直催促着他们赶快的上路,就像是赶着投胎似的,仿佛快要错过了什么良辰吉日。
“老爷爷,老爷爷,哪里的野狼是不是…是不是也想它那样…”刀疤说着指了指对面的夜狼,夜狼也是假寐,可能不太喜欢指手画脚,看到刀疤伸出粗壮的食指指着它,就像是一根长矛刺中他的敏感区一样,“汪汪~~”两张大嘴片子一张一合,像是堤坝泄洪一样,一整的狂风扑向刀疤,弄的是刀疤灰头土脸,满身的泥尘。
“呵呵,原来是怕这个,夜狼可是数一数二的,我见过的最大的。林子中其他的狼比它小的多了。”“对了,你们把这个也带着。”边说着,老头向前割布用的黄金匕给了刀疤。军师明明想去接的,可是偏偏被老头屈折了一回。
刀疤和军师都是尴尬。七个人都知道这个匕应该归谁。始作俑者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的坦然。黑貂不知何时有呆在了刀疤的头上,要不是能感觉到它的重量和温暖,刀疤也会察觉不到。
六个人忐忑激动的往北面的树林子走。
“你们几个就不要去了,也不是练家子,你们仨给我收拾收拾一下院子吧。”老头喊住了吴三德旦无毛孟猫儿,又看了看昨晚夜狼跳下来时碰倒的土鸡瓦狗,满地枯黄的落叶。三个人用罪恶的带有审判性的眼光看着夜狼,夜狼很霸气的将头一转,换了个方向。
我刚有些喜欢这个老头,怎么就干出扣留人质这样的事情呢,真是老奸巨猾!吴三德愤愤的想着。可是满脸堆笑,行行,可以可以。他是完全相信,军师不会落下他们,三人跑路。六个人现在也不想逃跑,谁留在这里都是一样。何况打猎对三人确实不擅长,最多就是当个苦力,技术上的活儿一样没有。如果嘴遁能对野狼起作用,他也愿意尝试。
事实证明,吴三德的想法不仅杞人忧天,还有点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军师三人则是磊落之人,丝毫没有猜忌的意思。
“这个林子可是真亮堂,不用点灯。就能把周围看个差不多。”三人渐渐的走到了林子的深处,背后的巨大黄金华盖也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知道看不到踪影,随风带来的银杏叶,在地上找到的机会也是越来越少,了无踪迹。
“你傻呀,正常的林子不都这样吗!”铁虎少有的说了话,生怕刀疤哪句不着调的话,丢了虎宛人的脸。
“咱们几个可走散了,这里茫茫四野的,连个方向都便不清楚,三个人在一起还好些,若是一个人心里准是心慌慌。”军师又在树上狠狠地划上了一道。还标注了箭头,回去的时候有个依据。
这中奇怪的树他们三人都是从来没有见到——煞白的树干光秃秃,生相笔直,最粗壮的一棵树的枝干也只有碗口粗,再粗就没有了,和千年银杏成立两个对立。到了树干的末端才有细弱的分支,长着圆形的青紫叶片。这种树叶,三人进来后很久都没有看见,掉了一片。厚实棕黑色的林地上也没有沾染一片。浅浅的蓝绿色野草,也是藏不住东西。
树虽然不粗大,但是生长的很茂盛密集。密集到像是连体婴儿一般,不能起一分开。林子里本来就没有路,三个人都是见那个树之间的缝隙大,就往哪里钻。或是直接把两旁的树掰开。
刀疤由于力气大,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这使得他头上的黑貂很不满,唧唧唧唧……一直叫个不停,也没起身看看路况,就责怪刀疤走路不稳当。
被军师划破的树皮,像是人的血脉被割裂一般,向外边渗出草绿色的汁液,不由得让军师一阵的恶心,骨白色树皮上滴悬的草绿汁液和自己的胃液产生了共鸣似的。
“你也不用这样,虽然这些树木我和刀疤都不认识,可是他们生长的基本原理都是一样的,都是有根,有年轮,有树叶。它们都是都会朝着阳光充足的方向生长,倒是后咱们能找到南边的方向,回到古道上,能看见银杏树,就能回去了。”铁虎看到军师这般的折磨自己,少有的关心道。对于树木的知识,他身为树国人,都是了解的不少。
“你,早知道怎么不早说!”刀疤责备铁虎。“你看把军师累得。”
铁虎少见的皱了一下眉,想要从冷默再次回归平凡,何尝是件容易的事情。
骨白的树干、青紫色的圆形树叶、黑棕色的土壤、蓝叶草、草绿色的汁液从张开嘴外翻的树皮伤口中吐露……像是那个画家在看完恐怖场景之后,心中压制不住的恐惧,在苍白的画布上,奋力地将颜料泼洒在静寂的上,绚丽而又动人心魄。
这种诡异气氛使得三人看后心中都是莫名的激动,只有头上的蓝天白云和冰冷斑驳的阳光,提醒着他们还在人间。
黑貂也许天生就是色盲,或者对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有了免疫力。安安稳稳躺在刀疤头上面睡觉。
唧唧~~唧唧~~走了半个时辰多些,不知错过了多少的白身紫叶树,往少了说也有上万棵。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此时黑貂突然两脚的站立起来,唧唧——唧唧——叫声变得尖锐,没有往时的绵软细语,好吃懒做的形象。
“你丫的,叫唤什么呀,都到了这么开阔的地方了,俺已经走的更稳当了!”刀疤也是说着,往前一看,妈呀,几十座矮矮的坟头,黑棕色的泥土让大地冒出的坟墓显得很扎眼。处在他们的周围。“不就是…不就是坟地吗!你么见过呀!”刀疤说完,随后想,也许它真的没有见过。
“你丫的!走了半天的路,一根狼毛也没有看到,你是怎么带路的,我们没肉吃你也别想啃骨头。”
刀疤还想朝着坟墓再走近些,杀杀黑貂的胆气。唧唧——唧唧——“疼!疼!疼!”黑貂每叫一声,都要用两个小小的前肢合在一起,拍打刀疤的头部。
军师拉住了,刀疤要摆出去的手。“别去!”铁虎也是手中握紧了手中的骨刺,“小心,有杀气!”
现在只有刀疤一个人没有察觉周围的一样。
“不就是这里的坟地多了些吗?不至于吧!”刀疤看着如临大敌的两人,和头上激动的不断跳跃的黑貂,也是不自觉的抽出了别在腰间的骨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