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我当挡箭牌。”亚伦抱怨道。
“那正是你的专长!”亚瑟如此告诉他。
第二天,亚伦与作家见面时,他吓了一大跳,而且非常失望,那作家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高大有魅力,他只是个留胡子、戴眼镜的瘦小男人,身穿一件棕色灯心绒运动服。
彼此介绍之后,走进郭医师的办公室。亚伦坐在皮椅上点燃一根烟,作家坐在他对面也点上一根雪茄。闲聊了一会儿之后,亚伦谈到主题。
“郭医师说或许你有兴趣写我的故事,”亚伦说道,“你认为有这个价值吗?”
作家笑了笑,吐出一口烟,“不一定,我必须多方了解你,确定出版商是否有兴趣出书,必须与报纸或杂志上刊载的那类不同。”
郭医师露出微笑,“这一点绝对没问题,我可以向你保证。”
亚伦倾身向前,手肘顶在膝盖上,“我还有很多故事,但我不会就这样告诉你,我在哥伦布市的律师说,有很多人想拿到版权。有一位好莱坞来的人打算买下电视和电影的权利,这个星期另一位作家会飞来这里提出购买条件和合约。”
“听起来满诱人的嘛!”作家说,“由于你已是知名人物了,所以我想应该有很多人想阅读关于你一生的故事。”
亚伦点点头笑笑,并决定要多了解对方一些。
“我希望能读一些你写过的书,好让我知道你的作品,郭医师说你有一本书还拍成了电影。”
“我会送你一本小说,读完之后,如果有兴趣,我们再见面。”
作家离去后,郭医师建议,在采取任何进一步的动作之前,比利应该先找一个当地律师负责自己的权益。哥伦布市原来的公设律师将不再代表他了。
那个星期,亚伦、亚瑟和比利轮流阅读作家送来的小说。读完后,比利告诉亚瑟:“我想他应该可以为我们写书。”
“我同意,”亚瑟说,“他那种内心世界的表现手法,正符合我们的要求。若想了解比利的问题,写出来的内容必须是内心世界,作家必须站在比利的立场来写这本书。”
雷根叫道:“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把我们的故事写成书。”
“为什么?”亚伦问。
“让我这么说吧!比利会和那个作家说话,你们也会出来说话,这样很可能就会把以前的罪行都说出来。”
亚瑟思考了一会儿,“我们可以不把这些事说出来呀!”
“除此之外,”亚伦说,“我们还可以随时脱身。如果谈话中有任何事情伤害我们,比利可以随时中止这本书的写作。”
“要怎么做呢?”
“只要否认所有的事情就行了,”亚伦说,“我可以说我只是假装自己具有多重人格,如果我说那全是虚构的故事,就不会有人去买它了。”
“谁会相信?”雷根问道。
亚伦耸耸肩,“这没关系,没有一家出版商愿意冒险出一本有可能说谎的书。”
“亚伦说的没错。”亚瑟说。
“同样的理论也可用于比利签署的任何合约上。”亚伦补充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他无法胜任签约。”雷根问。
亚伦笑了,“我们不是”因精神异常获判无罪“吗?我在电话中与史凯瑞律师曾谈到这一点。根据他的说法,我们永远都可以说我们是在精神异常的状态下签下这份合约的,因为郭医师强迫我们签。如果有必要,那份合约就被视同无效。”
亚瑟点点头,“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安全无虑地要求作家为这本书找出版商。”
“我仍然不认为这是明智之举。”雷根说道。
“我相信这非常重要,”亚瑟表示,“把故事公诸于世!虽然也有其他谈到多重人格的书,但从未有像比利一样的书。如果世人可以因此了解这些现象是如何发生的,那我们对人类的心理健康会很有贡献。”
“除此之外,”亚伦说,“我们还可以赚很多钱!”
雷根接着说,“这是我今天听到最好而且也最明智的辩论。”
“我想你最喜欢钱了,”亚伦说。
“这也是雷根最有趣的矛盾,”亚瑟说,“他是忠诚的共产党员,却因爱钱而偷钱。”
“但是你应该会同意,我每次都把我们剩下的东西或钱拿去帮助那些贫困的人。”雷根说。
“是吗?”亚伦笑道,“或许我们可以因慈善损赠而减税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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