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和空气,一样虚浮了。
身剑合一的穿刺波动乃是由无数次连贯的锋刃与人体动作所促成,这,就免不了带有震
荡的力道,而且这力道更大逾寻常;梅逸竹的身子这一失去重量般的飘浮起来,便每在光虹
的波动中随着飘移,好比用剑去刺棉絮,一沾一荡,根本用不上力!
而‘剑魂化龙’的这一式剑术是极度耗损体力的,燕铁衣催动剑气,几次三番刺戳不
中,多次绕回之下,业已显露了力竭不支的征兆!
浑圆的光桶开始有了曲折的变形前兆,流灿的晶芒也在散乱波颤,甚至剑气的先端,也
摇摆着失去准头了……就在这时——
梅逸竹飘风飘浮的身子,蓦而弹跃——只见他形态突变,人已切入光虹之内,而光虹立
时回旋流闪,两条人影分向两边滚出!
是的,是‘滚’出!
梅逸竹临到沾地之前,挺身站好,前肩斜襟,交叉四道皮肉翻卷的血口子,殷红的鲜
血,顺着袍摆涔涔滴落?
丈许外,燕铁衣坐在那里,脸色青中泛白,他的背后衣袍大片破裂袒裸的,背脊上,是
血糊交错的十道指痕,而十道指痕,条条人肉透肌!
一声带着泣音的尖叫凄厉响起,‘小白蛇’秋云扑向梅逸竹:“爹,爹啊……你伤了,
你被姓燕的小子伤了………”
‘九龙屠灵’古中仁也惊恐愤怒的奔了过去,气急败坏的狂吼:“师兄,师兄,那小王
八蛋竟然暗算了你,我和他拚了!”
轻轻摆手,梅逸竹安详自若如昔:“你们静一静,静一静。”
紧拥着梅逸竹半边身子,秋云泪下如雨:“这怎么可能?爹,爹爹啊,这怎么可能?你
老的修为,已可比陆地神仙,不坏金刚,怎会被那小子伤着?他一定是暗使了某种阴毒手
法……”
咬牙如挫,古中仁跳着脚叫:“姓燕的小杂种,小畜生,小王八羔子,我要抽他的筋,
剥他的皮,吃他的肉,我和他誓不共存啊……”
梅逸竹微微叹了口气:“多年的修心养性,对你们二人而言,所收的效果实在不大;你
们别光看我的伤势,也应该把我的伤和燕铁衣的伤比较一下,我固不好受,恐怕他却更要难
过呢。”
跺着脚,秋云激动的道:“我不管,爹,我不管,燕铁衣算什么东西?他怎配与你比?
他全身的血肉也不能换你的一根毫发,他他……他却将你割了四剑,我要他抵命,我一定要
他抵命?”
梅逸竹平静的道:“如何要他来补偿这四剑之过,云丫头,是我的事,我自会求得我认
为合理的代价,你不须吵叫,徒增我心烦!”
古中仁昂然的道:“师兄,要他的命来抵,这小王八蛋——”梅逸竹缓缓的道:“你也
给我住口!”
坐在那边的燕铁衣,开始十分艰辛的以剑撑地,挣扎着站立起来,他目光冷森的望向这
里,脸庞上除了青白,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