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铁衣沉吟着,不时注视半里外的那片松林,又不时左盼右顾,端详着附近的环境,一
面更将坐骑驱到了路边。
实在是忍不住了,崔厚德低声开了口:“魁首,我们还不放马追人?再耽搁下去,恐怕
那妮子就跑远啦!”
燕铁衣冷冷的道:“你懂什么?”
碰了个钉子,崔厚德闷声不响了,燕铁衣思忖了一会,道:“朝前走,只有这一条路,
对不对?”
崔厚德小心的道:“是的,只有这一条路。”
燕铁衣道:“在平安客栈里,我们从得信到采取行动其间的空隙非常短暂,但是,舒妲
却已经逃走了。唉?”
有些迷惘的点点头,崔厚德道:“她可不是逃走了?”
燕铁衣道:“这也表示了一种意义你想到没有?”
咽了口唾液,崔厚德呐呐的道:“也表示了一种意义?我……我不太明白!”
燕铁衣缓缓的道:“多用用你的脑子,你想想看,我们那等迅速的扑下去截堵她,却仍
然被她跑掉,可见在她来说,应变的时间也是异常局促与慌张的。”
崔厚德仍然不解的道:“这又有什么意思呢?”
燕铁衣道:“这表示她逃走的决定乃是在极为短暂的霎时间所形成,短暂到她可能只发
觉了第一个疑点便立时做成决定,短暂到她根本没有弄清躲避的是什么人,她只是惊觉有异
便马上走掉了!”
崔厚德颔首道:“大概是这个样子……”
燕铁衣道:“因此,她不见得能以确定是我们在追她,更不会晓得追她的人是谁,她没
有机会在逃走之前辨明我们的身分;甚至她现在正疑自己是否意识错误,犯了庸人自扰的毛
病也未可定!”
崔厚德道:“魁首的打算是?”
燕铁衣忽然古怪的笑了:“让我们大胆的推测一下;舒妲在匆忙慌乱中自客栈瓦面上逃
逸,在奔出镇外之后,又猛的醒觉到她此举是否乃太过紧张而产生的错觉?然而,她又不敢
再回头来弄清楚,她不能肯定自己的反应正确性如何,又迟疑于转回查明,思忖之下,可行
的方法是藏在某一个可以窥探来往形迹却又不至暴露本身踪迹的有利地点,来做进一步的证
实,这个适宜窥探的地点必须具备下列原则──足可掩蔽的,进退方便的,而又是可疑的敌
人追来时所非要行过的地带,比方说……”
眼眼遥望着半里外的那片松林,燕铁衣含笑无言,这条道路是往那边去唯一的道路,经
过松林之前转折朝另一个方向,而那片松林,却是在转弯前的这段距离里,仅有的适宜隐匿
埋伏的地点。
随着燕铁衣的视线看出去,崔厚德恍然大悟:“原来魁首是判断,舒妲那丫头可能躲藏
在前面那片林子里去了?”
燕铁衣轻轻的道:“我是这么想,但可也不一定准确。”
立时兴奋起来,崔厚德迫不及待的道:“既是如此,魁首,我们还应磨蹭什么?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