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孽便不是你干的,人家也以为是你干的了!”
低沉的,燕铁衣道:“往下说!”
崔厚德搓着手道:“我这厢话才说完,她突的放下双手,露出一张泪浪斑斑,宛若梨花
带雨似的脸盘儿,朝着我尖叫:不要再往这边靠,不要!”
顿了一下,他接着道:“一时间,我真个是进退维谷了,只好站定下来,一边仍不停的
向她好言劝说,晓以利害,一面忖度形势,怎生想个法子扑上去擒住她。魁首,老实讲,若
以轻身功夫而论,属下我当然不比那个丫头弱,可是,也不敢说强上多少,隔着好几丈的距
离,如果硬要欺近到能以下手的位置,把握的确不大,我一再考虑斟酌,生怕一个不妥,反
倒惊走了她,那就不容易追上了。”
燕铁衣因为早已知道结果,所以一点也不起劲,他无精打彩的道:“你倒是用的什么聪
明法子?”
崔厚德苦笑道:“那时的光景是我进一步,她便退后两步,而且说什么也好像打动不了
她的心,及至后来,她似是越来越恐惧,越来越激动,感觉上,我已觉得不妙,看在眼里,
她像是一只业已开始振翅的小鸟,稍一惊吓,随时随地都能飞走,如果一旦飞走,我又到那
里去追?她光听我在唇焦舌燥的说话,自己却一言不发,只是哭,只是泪淌个不停,我一看
不是路,再磨增下去可能益发不好下手,因此猛一横心,抽个冷子便跃向前去……”
燕铁衣淡淡的道:“抓着了?”
叹了口气,崔厚德摇头道:“抓着倒又好了,岂知我一个虎跳,扑下来一拎一捞的当
口,她那身子竟已闪出一丈多远,再一转身,业已凉到了三丈开外!”
燕铁衣道:“果然是这么个场面!”
崔厚德窘迫的道:“我一急之下奋身再追,她也拚命奔逃,一前一后,就这样流星赶月
一般出去了二十好几里,可是,却越追越远,越追越落后,到了一处芦花荡口,她突然加紧
势子冲掠进去,一刹那间就失去了她的踪影,我也曾随后跟入搜索,却是徒劳无功,几番折
腾,又怕魁首等得心焦,所以只好匆匆赶回。”
燕铁衣道:“到底还是这么个结局。”
崔厚德脸皮发热,赧然道:“魁首,我可是尽了全力,半点也不敢松懈大意,因为这丫
头的身法太过滑溜,且又起步在前,我才落了单,否则,只要容我逼近,凭真功夫,硬本
事,拎她一对也包无问题!”
燕铁衣阴沉的道:“武功是一种综合性的艺业,不能光比某一样,你已经拈上了边却又
失了手,亏你皮厚,还有这么多的理由讲!”
崔厚德十分羞愧的低下头,半晌不能出声。
负着手,燕铁衣道:“她从头到尾,难道就没有替她自己说过一句话,有关这桩事的辩
解!”
崔厚德彷佛大梦初醒般“啊”了一声,赶忙道:“有,有,只说了一句!”
燕铁衣冒火道:“那一句!”
崔厚德急道:“就在她转身奔逃的时候,她哭叫着说她是冤枉的。”
脸上毫无表情,燕铁衣道:“她还说了些什么?有没有说明她是在何种情形下被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