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铁衣也不解的道:“我也想不起会是何方神圣?我连那人的身形也没看见,这雾碍手
不少,但对方身手也相当俐落,绝非等闲之辈!”
崔厚德道:“舒妲?”
摇摇头,燕铁衣道:“不会是她。”
崔厚德道:“魁首,她被我们追急了,也难保不来个豁命反噬!”
燕铁衣道:“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舒妲不可能具有此等精湛身手,以及这般凌厉怪异
的暗器手法!”
怔了怔,崔厚德道:“怪异?”
燕铁衣沉声道:“不错,怪异;那人能在同一时间发射三种不同的暗器,暗器非但都是
多件细细的一类,而且由三个迥异的角度发出,这一份手法、劲力、准头、意念,皆甚为可
观,尤其还隔着一层雾气,在我的感觉里,对方似乎技不止此,若非不欲露面,急着离去,
恐怕当有更歹毒的手段施出!”
崔厚德不觉面上变色:“真有这么个厉害法?”
燕铁衣道:“错不了!”
崔厚德迷惘的道:“但是,这位仁兄又是那一路的冤家对头呢?为什么单挑在这个节骨
眼里向我们寻,他是如何跟踪我们的,有何仇怨,是否与舒妲的事有牵连。”
蹀踱了几步,燕铁衣沉沉的道:“现在我也还想不透其中原委,但是,我已觉得舒妲的
事越来越不简单,也越来越复杂了,好像这里头另有隐情,不似表面上那样单纯。”
崔厚德咒骂着:“娘的反,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不知是打那个狗洞钻出来的野
种凑得好热闹,端端在这么个情况下又来触我们霉头。”
燕铁衣忧虑的道:“事情未免碰得太巧,我在怀疑,这不速之客的出现,仍可能也牵涉
着舒妲的问题在内,但其牵涉的性质如何,就叫人不好推测了……”
崔厚德恨恨的道:“有一点乃是可以肯定的,魁首,那里必然是和我们对立,非仇即
敌!”
燕铁衣道:“这还用说?如果是朋友,岂有朝面之前先用暗青子招呼的道理?”
无精打彩的揉了揉脸,崔厚德又道:“现在可叫麻烦大了,魁首,一个舒妲尚未拈上
边,跟着半路上又杀出这么一个程咬金来,一路下去,只怕有得我们麻烦的。”
神色突现冷厉,燕铁衣凛然道:“没有什么大不了,不管是谁,无论能有些什么邪魔鬼
祟的技俩可使,俱不足虑,人家拿得出来,我们便接得下。”
崔厚德也一挺胸道:“魁首,就凭这等气势,还怕抖漏不平那干跳梁小丑?”
燕铁衣又转为平静的道:“厚德,稍待雾散了以后,你去找那几种抛落在四周的暗器─
─最好挑拣较为完整的,检回来让我查视一下,看看是否能在那上面寻出点端倪来!”
点点头,崔厚德道:“我会去办,魁首。”
于是,燕铁衣就地盘膝坐下,他并没有合上双眼,目光凝视着前面土壁上的某一点,其
实,他是什么也没看见,现在他不是在用眼看,而是在用心看。
渐渐的,雾散了,朝阳透着雾氲,将雾氲迅速蒸融……
崔厚德没有闲着,立时往四面周围去搜寻那些被击落抛散的暗器残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