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被自己这个可笑的想法给逗笑,邹武摇头甩开胡思乱想的念头。
等等,陆地是不可能行舟的,而将军也不会法术,为何将军要这么做呢?修筑堤坝蓄水,再引渠往冀州而来!行舟?
邹武大惊,立刻起身,手忙脚乱的往将军的主帐跑去。
亲兵正欲寻问邹武来意,却不料被邹武一把推开,也不通传,径直就闯了进去。
“将军素来仁义,何故行此有伤天和之事?”
邹武看着稳稳坐在案几之前,还在思索舆图的孟尝,直接冲下去,一把将案几上的竹简与舆图怒摔在地上,愤怒的质问着。
孟尝冷漠的看着邹武,神情不愉。
“如何有伤天和?”
“我已经看出来了,将军要水灌冀州城,可将军有没有想过,冀州城的守军已经堵死了各大城门,将军若是水灌而入,这冀州城除了五万将士之外,可还有数十万百姓!”
“你也说了,是冀州城的守军堵死了城门,与我何干?”
邹武不能理解,为何回了一次崇城,将军变得如此狠心,往常他不都是爱民如子吗?如今为何又要做如此残忍的事。
“是,堵死城门的是冀州军,和百姓又有什么关系,可将军决水倒灌冀州,不就是在亡这群百姓吗?”
“将军,您如何变得如此暴虐无道?吴戎尹不是说了吗?等崇侯与大王来到,强攻之事当是崇侯与大王该考虑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做出此等有违天和的事情,您就不怕您仁义无双的名声遭受污点与攻讦吗?”
孟尝有些失望的看着邹武,邹武是有大才的人,能弯腰做事,也能提笔批阅诸多军务,这样的人,未来是可以托付一些大事的存在,虽然一直对邹武的身份有所怀疑,孟尝却从未追问过他,一直将他引为心腹。
却不成想,他居然是如此看待自己的。
功劳?他需要功劳吗?天下安有二十岁之男爵?就算有泼天之功,他能如何?大王和崇侯还能给他破格提拔为伯爵?
简直荒谬可笑,就算抛去诛杀妲己之事,他也有一万个理由做当下之事。
孟尝也不多说什么,一把拽住邹武的衣领就往营外拖去,无视众多亲兵与军士的目光,直接就将邹武拖到了战兵与甲士居住的群帐之间,一个响亮的耳光就打在了邹武的脸上。
极具压迫力的眼神直视着这个青年,指着眼前听闻动静,出来看热闹的诸人大声喝问道。
“看看这些人,这里有三万战甲,两万仆从军,这些人是你的袍泽,是你的手足兄弟。”
“你再看看外面,这青山绿水之间,是我大商的子民,是我北疆的百姓,强攻?强攻需要多少损失你知道吗?久攻不下需要多少粮秣你清楚吗?”
“仁义,仁义,仁义不是挂在嘴上,如高高在上的那些仙神对着满目疮痍可悲可叹,仁义是要靠自己用双手去打出来的,对待自己人,当如沐春风,视同兄弟。对面的是敌人,是叛贼,是用北疆其他的诸侯的血肉喂养出来的豺狼。”
孟尝怒其不争,邹武这个蠢货,赵丙、吴敢看不出来也就罢了,吴程、钟家兄弟哪个不是人精?真以为他们不知道?
只是没有人去说罢了,这就像是一个伪命题,若是敌人将自家的百姓裹挟往邹武的军阵发起冲锋,难不成,还要先善待百姓,救下他们之后,再重新拿起刀盾列好军阵继续迎敌?
邹武看着身前的袍泽,又看了看远处高高耸立的冀州城,整个人如同情绪崩溃一般,不停的痛哭着,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那可是几十万的百姓,那都是无辜的百姓啊!他们有什么罪!”
“呜~他们有什么错??!!”
或许是一路跟着孟尝南征北战,心中一直都藏有疑问,人类这个种族为何要如此奇怪,自相残杀,同族相食,上古时期轩辕与黎贪如此,颛顼与共工也有交战,一直征战不休,死了那么多人,现在还要杀,以后也要继续杀。
人类究竟是一种什么样怪物?为何如此残忍?
邹武不明白,他愤怒的甩开孟尝尝试安慰拍抚的手,发狂的奔向冀州城,站在庞然大物的巨城之前,涕泪交加,声嘶力竭的大吼着。
“投降,你们快投降吧,我求求你们了!”
邹武跪在地上,不停的给城门前的守军嗑头,哪怕额上一片血红也毫不在意,只是不停的哀嚎着。
“你们都是同族啊!我求求你们了,快快投降吧!不然,你们都会死的,全都会死!”
刚刚大病初愈的苏护此刻站在城墙之上,看着这个如同发了癔症的敌军青年,虎肩兜鍪,盔甲亮丽,一看就是裨将以上的存在,心中窃喜,立刻高呼道。
“放箭!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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