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二本来就不善言辞,是个老实巴交的人!除了跟着掉泪,可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如果在夏秋春那还好点,可到了冬天!又冷又缺粮食,也是最难熬的时候。
哎!
郭小五叹息一声,也没有了啥好心情!拆开装麦麸子的麻袋,把那条鱼给提了出来。
“娘!恁别哭啦,赶紧去做饭去,这都晌午啦!咱把这鱼儿给炖了,俺大姐年是个(前年)拿过来的酒弄出来,给俺哥很五哥暖暖身子。”扁担提着鱼,把娘给扶起来。
桂枝的娘擦了擦泪儿起了身:“恁瞧瞧俺都忘了,今儿可要在家吃了饭再走。”
“娘!俺们就不吃饭啦,酒呢!恁留着招待人家,俺跟小五这就走啦,桂枝还要俺爹娘都等着呢。”此时郭老二从屋内走了出来。
“那哪儿中!恁要是不吃了饭再走,恁就把粮食带回去!俺跟恁爹还有扁担都饿死算了。”桂枝的娘挽留道,他还真舍不得这个女婿走!最少也要吃口热乎饭,要不她心里难受。
“那中!”郭老二拉着板凳坐了下来。
“俺去抱把柴火,咱烤烤火。”扁担说道,提着那条鱼扶着自个老娘去了厨屋,然后就抱过来一捆劈材拿着一把麦秸。
扁担用洋火把麦秸点燃引火,把劈材架起了很快就燃烧了起来。
郭小五和郭老二,拉着小凳子围上去,暖和了不少。
郭小五掏出烟扔给扁担一根,拿起一根麦秸挨着活儿点燃,送过来点燃了嘴里的烟。
郭老二已经拿出了怀里的烟袋锅,在烟锅里弄满了烟叶也开始抽起了烟。
这一刻郭老二又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恢复了那老实巴交的模样。
“哥!恁咋不说话啦?”郭小五看向二哥问道。
“说啥!?”郭老二说道,继续抽着烟。
郭小五摇了摇脑袋,怪不得兄弟几个都跟二哥走的不是太紧,不是不亲!而是二哥也太没有意思了。
一路上除了絮絮叨叨老丈人家的事儿,那可是不停的说呢!可这东西送到了,人又回去了!看起来二哥是把东西送到了,也把自己给说服了,就没有啥心理负担了。
“那也别说啥啦!吸烟吸烟。”郭小五说道。
“五哥是干啥营生的,等开了春俺想找个营生干!俺也不小了,总不能老是靠着俺大姐养活着。”扁担倒是开了口。
啧啧,郭小五笑眯眯的看向扁担!心说这小子也聪明着呢,这就为自个找路啦,要是自个不来!恐怕二哥对这个小舅子那是不会在兄弟面前,哪怕多说一个字的。
“俺这营生可不好做!那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免不了不小心掉了脑袋。”郭小五说道。
“那俺不怕!只要能养活爹娘,俺啥都能干!就是五哥是强人(强盗土匪),那俺也不怕这条小命。”扁担说道,脸上很认真。
“说笑了不是!俺哪儿能做那种事儿,恁说的强人!嘿嘿,俺就是要他们脑袋的人,干的就是这营生。”郭小五说道。
“五哥是当兵的!?”扁担瞪大了眼睛,眉头却皱了起来!要他当兵不是不可以,只要能养家糊口!可走了远了,爹娘就照顾不了了。
郭小五这边与扁担唠着,而桂枝的大哥此时正烦躁的抽着烟又蹲在了自己堂屋门口。
桂枝的大嫂哼哼唧唧不满的说道:“你个没出息的,刚刚没有听到那郭老二来了吗?大雪天的肯定来送粮食,你不去恁爹娘那,弄些粮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