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部队?”
“掩护过路的部队呀!”带队人显然有些焦急了。
刘洪指着身边的队员对带队人说:“这不都是么!”“难道你们就是掩护部队么?”带队人吃惊的问。
“是的!”刘洪点头回答。又指着铁道的远处路基上的人影补充说:“我们政委还带着长枪分队,在铁道上布置好了,快过路吧!同志!”
“你们多少人?”
“长短枪约四五十个!”
“啊?!”带队的听了这个数目,感到非常意外,惊讶地说:“你们简直是开玩笑!”
带队人有点生气地在打着转。他想到自己所带的几百个营以上干部的责任,想到平汉铁路两个旅掩护,还受到损失。他想不到现在过津浦封锁线,掩护部队人数还不及被掩护的十分之一。根据沿途过封锁线所遇到的严重情况来看,这简直是不堪设想的。他想再折回湖西去,可是护送的部队已经走了,就这样过路吧!遇到危险怎么办呢!带队人在地上转着圈子,喘着粗气,越想越生气。
“你们不负责任!这样怎么行呢?!”
这一严厉的指责,刘洪有些受不住了,他板起了铁青的面孔,发亮的眼睛盯着对方,冷冷地说:“我们怎么不负责!”
“负责任!就用这么几个人来掩护么?”
刘洪说:“你说用多少人呢?还嫌少?我们全队人都来了!我从来还没有把三个分队都集中起来过,这样掩护过路还是头一次。”说到这里,刘洪顿了一下,显然他是竭力在压制自己的火气,最后对带队人说:“上级要我们掩护你们过路,你们过路就是了,别问什么人数。”
“如果受损失怎么办呢?你能负得起责任?”
“既执行掩护任务,我们就能够负这个责任。”
带队人对刘洪这轻松和不逊的态度,更火了。他走到刘洪的面前,愤愤的说:“你负不了这责任!”
“怎么负不了这责任?”
刘洪也迎上来了,两个人的面孔紧对着,对方短粗的呼吸都清楚的听到。正在这当儿,李正从铁道上赶来,当他听了争执的情况后,就把带队人拉到一边,对他说:“同志!这里和平汉铁路的情况不同,以往过路的干部和负责同志,都是由我们掩护过路的,从来没有出什么危险!半年前,胡服同志就是从这里过去的呀!前几天新四军陈军长也是从这里过的。这里的情况我们都能掌握,快过路吧!争取时间,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一切都布置好了!我们大队长是个火性人,请原谅他的粗鲁!”
在冷清的月光下,队伍像蜿蜒的长蛇一样,静静的越过铁道向东奔去。
在铁道游击队完成掩护干部过路的这个时期,他们虽然没有经过什么大的战斗,可是抗日根据地不断扩大的胜利,却常常在鼓舞着他们。从西边过来的干部,给他们带来了华北、西北各个抗日根据地军民战斗胜利的捷报,从东边过来的干部,给他们带来了华中、华东抗日根据地胜利扩大的消息。敌后的抗日战争胜利,到处都在扩大着。他们始终保持住这条东西交通线,护送的路程一天天缩短了。这说明,铁道两侧的敌占区逐渐在缩小,而铁道两边的抗日根据地在逐日扩大,已经伸展到铁道边,敌人仅仅是孤立在一条交通线上了。根据地的主力部队也活动到铁道两侧,铁道游击队的长枪队已扩大到近百人。前些时,官桥有一部分反共顽军,集中了几十个县的伪县长在那里开会,想再掀起反共反人民的逆流。军区派了一部分主力部队,并调铁道游击队参加,经过一夜强行军,奔袭过去,在半小时以内,将上千的顽军全部解决。我们的部队已经能够大规模的作战了。
从最近这条东西交通线,过往干部流动的密度上看,李正看到为迎接即将到来的胜利形势,中央是有计划的向各个战略区调整部署。果然,在他们最后掩护一批干部东去的时候,山里传来了苏军攻克柏林,德寇投降的消息。
这天夜里,铁道游击队从山里回来,住在道东洪口山附近的一个小庄里。队员们都为这胜利的消息所鼓舞了。由于这些日子的奔波,部队较疲劳,李正简短的给大家作了关于形势的报告,最后响亮的指出:“鬼子完蛋的日子马上就要到来了!”
李正回到队部的屋子里,已经半夜了,可是王强却想办法从外边弄来半瓶酒,把李正和老洪拉到一起,眨着小眼笑着说:“苏联红军打败希特勒,咱得庆贺一下呀!”当他把李正、老洪面前的茶杯倒满了酒以后,就兴奋地说下去:“现在世界上三个法西斯强盗,德、意两个被打倒,光剩东方这个小日本鬼子,现在又被我们强大的抗日军民夹击在交通线上,他们向中国人民偿还血债的日子就要到了。你们想想,今天晚上,临城、沙沟的鬼子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来!干一杯吧!”
“是应该喝一杯!”刘洪是不大爱喝酒的,这时也狠狠的喝了一口,接着愤愤地说:“我们会叫这小鬼子投降的,最后出出这口闷气的时候快要到了!”他又想到了还囚在鬼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