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敛也无可奈何地笑:“你先想想我被放了多少次鸽子。”
朋友说:“你别搭理得了。照你说法还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你的呢,别给人当冤大头。”
张敛慢慢刹停在红灯前,眼光杳远几分:“我还真不怎么关心到底是不是我的,我就想好聚好散。”
回到公司后,他来得破天荒早,放眼望去还不见几个人头。
去办公室前,张敛绕了下路,果不其然看到了周谧的脑袋杵那,她穿着薄荷绿的开衫,龟在自己工位里,被周遭的绿植和累叠的文件掩去大半身体,很像一只密叶之下的安静翠鸟。
她目不转睛盯着电脑,但什么事也没干,一动不动,似在发怔。
张敛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看袋子里的伞,叫住迎面走来的保洁阿姨:“你去问问谁的。”
阿姨忙接过去,应了声好。
张敛又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周谧,走回自己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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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谧被问到的时候有些意外,还前后左右警惕地扫描几眼,确认方圆几里内无敌方目标,才认领说:“是我的。”
阿姨见状,笑说:“是张总捡到的。”
——整间公司只有阿姨这样称呼他,其他人都是老板或英文名。
周谧把装伞的袋子搁到桌肚:“哦。”
此时已过十点,公司陆陆续续到人。
叶雁一来就火急火燎地塞了事给周谧,“nie,帮我把这条短视频截图,然后把里边的英文译成中文排在上面,用同色字,弄完就打包给我,我要放ppt里,很急……哎?你今天过来了啊?”
她突然反应过来。
周谧抿笑,面不红心不跳扯谎:“室友日期说错了,不是今天。”
叶雁不多问,叼住条蛋白棒,迅速将一份邮件转发过来。
等办完这些,她才有空咬了一口。
咔嚓一声脆响,周谧肚子也跟着咕噜叫唤起来,这才想起自己担心有抽血检查,需要空腹,还没来得及吃早点。
也是喔,气都气饱了。
周谧看完短视频,心里大抵有了数,便走去茶水间接了杯水,目光扫过一旁吧台,上面摆放着水果,茶包,胶囊咖啡这些。
她初来乍到,有几分寄人篱下的谨小慎微,不大好意思直接拿走充饥,只得叹口气,往回走。
快到工位时,周谧手机突然响了,接起来问,发现是外卖电话。
她并没有点过东西,再三确认,对方偏说是她。
疑虑重重地来到1F,一位穿红外套的麦记配送员就与她对上目光,并快步走近:“你是周谧吗?”
周谧点点头。
小哥将手里纸袋交出:“里面有饮品,你小心拿取,祝您用餐愉快。”
周谧单手拎过,人还有点木。
她眉头微锁,一脸莫名地上了楼,坐回自己工位,而后揭开纸袋瞄了眼,里面放着一杯豆浆,还有一只猪柳蛋堡。
隔壁把键盘敲得飞起的叶雁嗅到香味,瞟来一眼:“你也才吃早餐呀?”
周谧抠两下脑门,还有些犯迷糊,迟钝地“嗯”了下。
片刻,她反应过来,并警觉地绷直了脊背,仿佛头顶多出一只隐形的监视器。
一股愠赧交加的烫意从大脑席卷到面部,周谧双颊鼓出口气,一把抓起桌面手机,给张敛发短信:你点的吧?
焦灼难定地等了几分钟,那边回了消息,承认得很是随意坦荡:
吃吧,没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