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艘“白虎”灵舟的陷落作为证据,好像再不愿承认,都只能说是后一个可能被实现的原因。
可这怎么可能?!
天行观众人大跌眼球,死死盯着千叶,仍旧惊疑未定。
要说她的能力借用自“登芳主”,这无可厚非,但没见说“登芳主”在炼器一道还有突出造诣啊!
那么只能是这凡女的原因?
这凡女的天赋能叫她在第一眼看到核心的时候就已掌握大概?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这是符阵与炼器之术,是最深奥最难学的道法!!
“朱雀”宝船是路如意的得意之作,此刻看着千叶,眉头紧皱,还是无法置信,只能猜:“老夫的船,有破绽?”
千叶什么都没解释,甚至不再理会他们,只是转头望向东喻:“前辈敢赌吗?”
真要将她逼到绝境,引动宝船自爆,他是能逃,但这船上俘虏必死无疑。
东喻已经收了脸上的笑——他不笑时,极度漂亮的脸更如一件精心雕刻的艺术品,精致得无法言喻,他反问道:“你敢吗?”
千叶莞尔:“妾已说了,这船,妾总是下不去了。”
她连叹息都轻描淡写:“如此多人作陪,便是黄泉路,大约也是不寂寞的。”
东喻冷笑:“那梅承望敢吗?!”
千叶轻轻悠悠、不慌不忙地说:“诸位皆知,‘登芳主’乃阳神真人,肉-体锤炼登峰造极,纵使宝船自爆,于他,也不见得损伤多少。妾身死事小,能为他避过这一劫、送他得一程,倒也不枉费这一片情谊。”
东喻看着她,依然没怒,只半天一声叹息:“所以说,真要好好教上一教了!凡间不愧是个大染缸,’登芳主‘亦是个大祸害,你好好一颗玲珑心都被污染至此!”
千叶没想到她都表现得如此恋爱脑了,这家伙居然还没放弃!
他骂公西雁气公西雁那般狠,他不是很讨厌恋爱脑的吗?!
她都顿了顿才道:“所以妾是真不合前辈剑道,前辈就莫再强求了。”
东喻又笑:“这又何妨!弟子顽劣不懂事,合该有师长来教!在我门下,蠢事做了一次便也无所谓,反正无有可能下回!”
这不讲人话也不听人话的!
自我代入到师父身份是无法自拔了是吗!
千叶头一次遇到我行我素自成逻辑到这份上的人,说不通,讲不理,连她都给噎住了。
天行观祝道长拱手向东喻:“东真人,你这是……”
本来天行观来者目的明确,杀梅承望,拆宝船核心,了却事宜——但情况与想象的完全不同——梅承望不见人影,宝船被她人控制还以自爆相威胁,更离谱的是,东喻真人话里话外都是视那凡女为徒的口气!
这就棘手了!
以东喻的脾气,动他东西与结仇无异。
祝道长话没说完,东喻一摆手:“劳烦道长为我看顾这些不成器的弟子!”
一般人哪里跟得上他思路?!
他还没说动手呢就动了手!
五尺青锋光华大涨,手心一转毫无预料便直刺至地——“迟日江山丽!”
剑光如耀阳发散,束束金箭犹如实质般轰然砸下,噼里啪啦之声连绵成片,船身上好的乔木板材根本无法阻挡剑上锐芒,连四边防裂的符文也只是徒劳地闪烁了一下,就湮灭消失,任凭剑光洗地,直入船中。
自己动手也罢,旁人当着自己眼皮子毁船,祝如意首先就受不了:“东真人!!剑下留情!!”
东喻根本不理,剑一举又是大招:“人间重晚晴——”
剑光响晴,昭然若烈,犹如重演炎日之景,四围空气都似焦灼,船身根本经不起这般直接而激烈的打击,龙骨都随之晃荡了一下,整体皆有散架之嫌!
“东真人停下说话!!”
但是东喻眼见着依然寻不到梅承望踪迹,宝船总核心也未显现,深吸一口气,挑着眉如临大敌。
“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