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孕?”奚旷豁然坐了起来,焦虑不安,“明明每次都用了羊肠衣……”
“那又不是万无一失的。”桑湄微微叹了口气,“不过你也别太紧张,若是真的,那又没什么关系。顾太医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好得很。”
“不行,得让她再来把把脉。”奚旷想下床,却被桑湄一把拉住。
“你这是做什么?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她白天把过了,不像喜脉,难不成就过了几个时辰,脉象就变了?”桑湄说,“再者说,若是真的有喜,你难不成就不要它了?”
奚旷怔住,喃喃道:“不是……”
“没事的。”桑湄抱住他,轻轻抚了抚他的脑袋,“若是真的有,便是天意如此,接受就是了。”
明明她才是那个孕妇,怎么反过来要安慰的却是他。
奚旷问:“那你有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口味变了?身体不适?”
桑湄摇头:“都没有,也许是月份还小。”
“会不会不是有喜,而是生了什么别的病,才会导致月事推迟?”奚旷拧眉,“再换个太医来瞧瞧罢。”
“行了,你消停点。”桑湄说,“我之前也是这样的,都有症状了,还把不出喜脉来。再耐心等等就是了。还是说,你宁愿是想让我生别的病,也不希望我有孕?”
“我不是那个意思……”奚旷抱紧了她,“我只是,我只是……”
上一次她有孕的时候,他不仅没能察觉出她的异样,甚至还不在她身旁,叫歹人钻空下了毒手,剜心蚀骨之痛,毕生难忘。
“没关系,这一次,不会再有了。”桑湄依偎在他怀里,轻声道,“你喜欢小孩子吗?”
喉头微哽,奚旷艰难出声:“……喜欢。”
“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只要是我们的孩子,都喜欢。”
她笑了,仰起头来,眼睛微微发亮。
-
奚旷如临大敌了两个月,终于在新春将近的时候,桑湄被确定为有孕。
“当真?真的是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