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脚下一个趔趄,重心不稳就往地下跌下去,然后有大头人已经从石床上扑到我身上,我双手动弹不了,只能拼命地摇晃着身子试图将这东西从身上晃下去,但是它们明显已经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身子,无论我怎么摇,它始终稳稳当当地缠在我身上,我想这么多的大头人,光是它们的数量就能将我淹死,我又谈何去和他们搏斗。
正在我窘迫的时候,我看到缠在我身上的大头人突然定格一样地就不动了,我正纳闷,只见一个黑影就在我身旁,与此同时这个大头人的头“咕咚隆”就掉在了地上,发出很是沉闷的声音。
石头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黑暗中我只看见他的匕首泛着寒光,在我身边划出一道道弧线,接着缠着我双手的大头人就已经松开了手臂,因为它们的头颅已经被石头整个地削了下来,我双手可以动了,于是就要站起来,可是我还没直起身子,就再次有大头人朝我们扑了下来。
石头很灵活地将我拉起来,我的手迅速去摸要简单摸金符,可是腰间却空空如也,我别再腰间的摸金符不见了!
我愣了下,在这段间隙里,我肩上猛地一沉,然后就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撞在了我头上,我的后脑勺被撞得七荤八素,我想这大头人的头是石头做的不成,这么硬,比撞在了石墙上还他妈的疼!
我也许是被撞得晕了头,竟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反手就去拽它,我只感觉我的双手摸到了南瓜一般大的东西,我扯着它就往外扔,我只听到我肩上传来“咔嚓”的一声,估计是它的手拉着我的衣服,这是衣服被扯烂的声音。
我拼命地将它用力甩出去,然后我只听到一声巨大的“砰”的一声,就像是脑壳被砸烂的声音一样,听到这样恐怖的声音,我自己都禁不住愣了下,接着我听到石头在一旁说:“干得好!”
我第一次觉得使用了暴力之后心情的舒畅,就好比报了仇一样,我像是疯了一样地几乎见到大头人就去抱住它的头,然后像砸南瓜一样将它们扔出去,我发现豁出去了还真就什么都不怕了。
等石洞里重新平静下来的时候,我的手已经再使不出丝毫的力气,我像是瞬间就蔫的腌菜一样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刚刚暴走状态没觉得身上哪疼,这一歇下来,只觉得全身都疼,而且是火辣辣地疼,我感觉是它们指甲太尖被抓伤了不少的缘故。
我靠在石床边上一动不动地养着神,石头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火把,他站在我面前,我第一次看见他脸上有了和煦的笑容,他笑着和我说:“小四,这里面的大头尸几乎都是你给解决的,我都只能给你打下手了!”
借着火光我只见整个石洞里面都是一片狼藉,全是大头尸的残骸,有四分五裂的,头颅滚落在地上的,我大致扫了一眼,知道这是石头打趣我的话,因为地上明显是被割下来的头要多一些,只是被我盯上的大头人明显都是死状惨烈,当然它们已经死了,它们不是头被摔成了稀巴烂就是被砸得四分五裂,惨不忍睹,我自己都看了都觉得异常残忍。
石头蹲下来看了看我,确认我没事才站起来,他说他在石床下面发现点东西,然后他将一块石盘从里面拉了出来,我试着直起身来,看到这面石盘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这个石盘上很清晰地刻着与我左手心一模一样的图案,而且这面石盘似乎被保存的相当完整,除此之外,我还看见圆盘上面清晰的六条稍微浅一些线条,正好将这面石盘分成九块。
我不懂为什么这个石盘要被分成九块?
石头却一块块地指着上面的图案,然后问我:“你觉得这是什么时候的东西?”
我想这里也许是女娲氏族培育大头人的地方,于是回答道:“女娲时候的。”
石头点点头,他继续问我:“大禹晚了女娲时候多少年?”
我大致算了算回答说:“大约七千年左右。”
然后石头继续耐着性子问:“那么大禹来昆仑山找到的‘禹所积’是在哪里?”
我想传说虽然不可靠,但还是有一些根据,于是回答说:“他去西王母国发现的?”
石头再次点点头,再次问道:“那么西王母国和女娲是什么关系?”
我似乎已经听出了一些端倪,于是继续回答:“如果像周顺说的那般的话,西王母国是女娲氏族留在昆仑守护那个被封闭的缺口的族人。”
石头说:“我不敢说这幅图案是不是禹所积,但是它被分成了九份,正好就是大禹所铸的九鼎上的内容,只是很可能九只三角鼎上面加入了大禹自己的理解,施黯说过,要找到禹所积,就必须找到九,将九幅地图拼凑起来,那这幅图案不就是完整的九幅图案吗?”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么也就是说,我左手心的这个图案,就是禹所积所在的地图!
第一百八十三章 禁地-5
我看着这面石盘只觉得有些恍惚,为什么我的左手心会有这样一幅地图,而且这个图案生涩刁钻,我根本就看不出丝毫的究竟出来,也就是说,在没有任何提示之下就来看这幅图案,是什么也看不出的,要看懂这幅地图,我们还得找到九鼎上面的图案,这样才能够找到禹所积究竟在哪里,而什么才是禹所积。
即便这样,石头的这个发现也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而且石头接着又拿出一块石盘,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拿出这两面石盘的,上面都是这个图案,而我还没有开口说话,石头就已经率先说道:“你仔细看这两面石盘上的图案有什么不同?”
我想石头让我比较这两个图案,那么他们肯定是有不同了,于是我仔细地对比着,看到不同的地方时候吃了一惊,这两个图案竟然是完全对称的,虽然不同的地方微乎其微,但是却有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感觉,因为如果这真是一张地图的话,那么这细微的差别会把人完全领到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去。
而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这两个图案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地图,也就是说,有一个肯定是镜像一样被反射出来的,有一个才是真的,而另一个很可能纯粹是用来误导人的,可是单从这两面石盘上来看,根本看不出谁才是主体,谁是影像,因为上面根本没有做任何标记。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这个问题和我们之前遇见一模一样的两个人的问题是一样的,我们必须区分谁才是真的,谁才是假的,如果没有判断的依据,那么我们根本无从分辨!
我想起木老太与我说过的话,他说我左手心的这个图案是倒置的,可是她又如何知道这个图案是倒置的,那么既然我的是倒置的,那么身为主体的那一个又在哪里?而且她的这一个说法很明显是在暗示说我是假冒的,那么既然我是假冒的,我又是谁,我从哪里来?
石头将这两面石盘重新放回石床下面去,我这才注意到石床下面竟然是空的,而这两面石盘为什么会被放在这里?
然后石头问我能不能站起来,我说还行,他于是就领着我往石床之中走过去,我这才发现在石床背后还有一条通道,刚刚他失踪的那一会儿估计就是找到了这一条通道,然后他领着我进去,里面是一个比较小的石室,石室里面有两个石人的雕塑,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我仔细看了之后,却发现它们没有被雕刻出来脸庞,它们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动作刚好相反。
其中一个石人是右手微微扬起,而另一个则是左手微微扬起,如果把它们中间隔着的空气当成是一面镜子的话,那么这两个人刚好互成镜像。
石头走到石像面前,用火把照着它们扬起来的手,问我:“小四,你看到了什么?”
我盯着它们的手在看,却发现,在它们的手上,雕刻着与我左手心一幕一样的图案,而且这两个图案也是刚好对称,截然相反。
看到这样的景象,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左手心,这样的情景让我觉得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我仔细地看了这两个人,它们的确没有雕出面庞来,但是我却觉得在这两张无面的石塑上,看到了我自己的脸。
那么这样说来施黯的话就是真的了,他说冯四是“奉祀”的谐音,而奉由大禹亲自分封,只有奉祀知道九鼎的下落,而且他说我就是奉祀,可是他似乎也隐瞒了很多东西,当然哦也不知道他是否也知道这些事情,比如为什么会有两个对称的图案,为什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两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