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砚果然后来在兢兢业业地证明着她的所言非虚。
何瑞芽莫名地小腹热了一下,她察觉到异样,抓起伞,利落地下车。
我先走了。
她打着伞消失在戚砚的视线里。
黑色的路虎跟雨夜渐渐融为一体,视线尽头那一点光亮也彻底消失,戚砚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坐在车里久了有点酸胀,她动了动腰,这时手机震动起来。
她接起来:怎么了?
那头的人语气很是严肃:你从东城连夜赶去南市了?
戚砚的指尖敲了敲方向盘,嗯了一声。
我说了多少次了,你不能这么折腾你自己!恒北安的项目已经让你熬了多少个夜了,你现在又不管不顾地回东城,你是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体情况吗!对面的人音调陡地拔高,戚砚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我知道。没事的。我想见她。
对面顿了片刻,沉沉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意她,可是你也不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啊!
好了,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你一定要记得按时吃药!我给你发的那几张单子,你记得让家里的阿姨给你按着上面的来煲汤
还有事,挂了。戚砚不等他说完,掐断了电话。
手机随手扔在副驾驶上,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闭眼往后靠了靠。
窗外雨还在下着,她一个人坐在车里,落寞得很。
一周后,戚砚在东城的项目完成收尾,她抽出半天时间在东城给何瑞芽挑了礼物,没告诉她自己回去的时间。
她到Jayus的时候正逢华灯初上,何瑞芽把店开在大学城附近,每到晚上是生意最好的时候。
戚砚提了几个纸袋走过来,门口在给露天咖啡座的客人送完餐的小连看到她,愣了愣,随即笑起来:戚姐,你来啦。好久不见了。
戚砚上周回南市,咖啡店的员工都下班了,小连并不知道她回来过,还跟自己的老板在店里一度春宵。
戚砚笑了笑,将手上的一个袋子递给她:出差去东城带的小礼物。
小连连忙摆手说不用,戚砚执意递过去,说没花多少钱,小连推拒不过,就笑嘻嘻地收下了,甜甜地说:瑞芽姐在给客人做咖啡。
戚砚颔首,把除一个颜色较深的纸袋留下,其余的递给小连,让她给其他员工分一分。
她推门进店里,看见何瑞芽果然在吧台忙碌,她偏头去瞧她。
吧台的地方坐了几个大学生,二十出头的年纪,年轻的脸上最是不懂掩饰炙热的情感。
戚砚站在门口的地方没动,静静地看着何瑞芽专心工作的样子,目光柔了柔。
那几个大学生有一个人接了个电话,匆匆跑向店外,路过戚砚时,还回头看了她一眼。
没一会儿,男生从店外抱进来一束蓝色妖姬。
看样子,应该是99朵。
花被送到另一个男生手上,他抱着花在原地接受了同伴的打气后,鼓起勇气走到何瑞芽面前,说了些什么,然后大胆而热烈地把花递过去。
何瑞芽挽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眉目温婉,年轻时的凛冽与锋芒被她沉淀在岁月之下,她已经懂得圆滑又不伤人地拒绝。
男生话显然很多,也并不气馁,那一大束玫瑰花就摆在吧台,引来了店里其他客人的视线。
这个时间的客人大多是大学生,已经有人在位子上微微起哄,更助长了男生的勇气。
何瑞芽抱歉地对他笑了一下,将拒绝的话又说了一次,目光微抬,就怔住了。
玻璃门旁,穿着青蓝色大衣的戚砚静静地站在那儿,怀里还抱着一个灰色的纸袋,白肤俏颜,像个模特一样,时不时地吸引着附近人的目光。
戚砚的目光微微掠过那束花,就定格在何瑞芽的脸上。
何瑞芽一时不知如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