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鸣争瞧着兰玉,缓缓道:“别忘了,是你勾引的我。”
兰玉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李鸣争说:“兰玉,这是你自己选的路。”
过了许久,兰玉说:“李鸣争,你真讨人厌。”
李鸣争道:“小娘,说完了吗?”
“说完了就好好做我的婊子。”
李鸣争不是什么温情脉脉的人,他将兰玉压在身下弄,期间换了几个姿势,汹涌的情欲似一张缓缓织就的茧,将二人牢牢锁在其中。兰玉只觉自己好像成了一根浮木,飘在这肉欲汪洋里,灵魂出了窍,时起时落,刹那间,什么李家,什么姨娘都变得遥远,只有抱着他的滚烫身躯是真实的,身下紧紧插在他体内的阴茎是鲜活的。
烛火烧了大半,情事方歇,二人浑身被汗水浸透,兰玉却还是枕在李鸣争手臂上,他那玩意儿也还嵌在穴里。
兰玉不想动,筋骨酥透了,也软透了,昏昏欲睡。
突然,他听李鸣争问,“那把琵琶谁送来的?”
李鸣争说的是李明安留下的紫檀木琵琶,他走后,兰玉也没有将锦匣收起,就那么任他大剌剌地躺在桌上。
匣子精致,里头还搁了一支初秋的早桂,开着淡黄色的花蕊,雅中透着股子青涩。
偌大的李公馆,只有五姨娘赵氏喜爱桂花。北平的桂花开得晚,赵氏院中两株早桂,还是她生下李明安那一年,李老爷子高兴,特意从江南弄来的。
兰玉慢慢睁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琵琶,他说:“你猜啊。”
李鸣争没说话。
兰玉按捺不住心里升腾而起的报复欲,他动了动身子,李鸣争那玩意儿就从他穴里滑了出来,带出大股脏污不堪的液体。兰玉看着李鸣争,那双狐狸眼是亮的,尖锐而刻薄,懒洋洋地笑起来,笑得很开心,“你说有没有意思,你们李家几父子生得不像,喜好倒是一脉相承。”
李鸣争淡淡地看着兰玉,说:“小心玩火***。”
兰玉说:“我不怕。”
“烧吧,最好能烧死我,否则我就拖着你们一起去死,”兰玉又笑,柔情缱绻地看着李鸣争,叹了口气,说,“可怎么办呢,我的大少爷,我最喜欢的还是你。”
远远的,传来三更梆子响,一声又一声。
夜已经深了。
突然,不知何处传来一声惊惧尖叫,如夜枭鸣啼,撕裂了寂静的长夜,也震碎了李公馆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