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事沈却知道的不多,只是按理说,俞空青是帝师满常山曾经的学生,又是圣上钦点的探花郎,前途本该是光明一片的,为何要屈首在王府做个僚客?
谢时观是浑不把那些床伴放在眼里的,无论是成的还是没成的,谅在对方生了一副好皮囊的面子上,他也懒得追究。
再者说,谢时观与满常山乃是知交,罚也罚过了,他犯不着再为着这点事为难俞空青。
谢时观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他近日心情不错,因此倒很有耐心地同沈却解释:“他是得罪了皇帝,不来依附本王,也没旁的人敢收他。”
王爷肯同他说,他便侧身细细听着,听完了点点头,至于他是怎么得罪的陛下,谢时观不主动与他说,他也绝不会过问。
“天色不早了,”谢时观忽的又开口,“走,本王带你去见一个人。”
小半个时辰后,沈却随王爷一路驾马,最后停在了平康里南曲的一处私宅外。
不同于城中其他燕馆歌楼,这宅子金漆篱门,有书香世家居所之雅风,入内堂宇宽静,无论假山造景、其间所植草木,无一不是清幽雅致的。
这地界沈却并不陌生,此处并非是隐于市中的书香门第,而是某位花魁娘子的居所。
谢时观虽不好女色,可若要邀人请客,便常是来此处的。
这位女校书[注]性傲,并不是谁都请得动的,选此处会客,也是先给了对方几分面,而后再谈什么事,往往也会顺利许多。
不过往里日沈却总是候在门外,不曾入内过。
见他在停在门前犹豫,谢时观便用那折起的马鞭往他背上轻轻一叩:“还不进去?”
“卑职走在殿下前头,”沈却有些为难,缓缓手动,“着实不合规矩。”
谢时观淡淡一笑,而后一步越过他,先一步掀袍走了进去,沈却这才敢跟在他后头,缓半步入内。
屋内席间两位客人早早就到了,见谢时观进来,忙起身来迎。
“不必多礼,”谢时观拨开水晶细珠帘幌,稍一侧身,朝那两人笑一笑,“都坐着罢。”
纵然他这样说,席间也没人真坐得住,纷纷起身来请,见谢时观落了座,他们才敢再次上座。
谢时观身侧还空着一位,想是这些人有意要让给花魁娘子的,可谁知谢时观竟转头看身后,问那哑巴侍卫:“怎么不坐?”
沈却头一低:“卑职不敢。”
“这儿都是熟人,”谢时观道,“没人在乎那点规矩体统。”
说完他又转回来,笑着问那席间两人:“二位,你们说,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