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别无选择,必须要在时章回来之前睡着。
然而越想入睡就越困难,宋拂之从直挺挺地躺着,到辗转反侧,折腾了半小时。
即使这张天价床垫很舒服,他还是睡不着。
宋拂之烦躁地翻了个身,正巧时章推门进来而入,脚步很轻,但还是听得很清楚。
宋拂之一僵,埋进被窝里不动了。
“睡不着?”
时章问。
干脆不装了,宋拂之翻身坐起来,揉揉乱七八糟的头发:“太早了,还没到困点。”
时章笑了:“那就等会儿再睡。”
“而且怎么睡觉还开着灯?”
时章指了指那个小夜灯。
宋拂之:“这不是等你回来吗。”
挺自然的一句话,时章却站在原地静了几秒,才清了清嗓子。
“对了。”
时章转身拉开了属于他的那个衣柜,从里面拿出了一条裤子。
“这个是当时在你家,你借给我穿的裤子,洗干净了一直忘了还,现在搬家了正好。”
时间过得有点久,宋拂之视线在裤子上停留了两秒才认出这是自己的裤子。
“谢了。”
宋拂之道,“能帮忙放我柜子里吗。”
宋拂之很快想起这就是泼可乐那次。
同时也想起了那个再也没被他们提起的话题。
姐姐要他们婚前试试同居,不然不知道在床上能不能合拍,然后时教授就在房间里一本正经地向他保证,说他会努力让他们合适。
本来一句话就过去了,但此刻两人头一次同床共枕,让人很难不回想起相关的事情。
时章坐到床边,柔软的床褥凹陷了一部分。
宋拂之感到这股下陷慢慢朝自己这边移动,然后在一定距离之外停住了。
时章身上有股清新的沐浴液的味道,同时也是陌生的。
“小夜灯,要关掉吗?”
时章问。
“关吧。”
宋拂之回答完才想起来夜灯的开关在自己这边,正要起身去关的时候,时章已经伸手按在了他颈边,整个人撑在他上方,修长的手臂越过他,触到了开关。
于是宋拂之又躺下了。
时章看到床头柜面上孤零零一枚金戒指,动作稍顿,问:“你睡觉前会摘戒指?”
“会啊。夜晚戴戒指可能对健康不好,手指会水肿,容易被箍着。”
宋拂之说,“时教授,你都戴着戒指睡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