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说她丢了一枚簪子,怀疑是你拿的。
嫦婉顿了顿,道:弟子没有偷东西。
韩凌烟看了她一会儿:在我面前,说谎是要受罚的。
我没有说谎。嫦婉嘴硬。
哦?韩凌烟叹了口气,道:我门下弟子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好的不学,尽学些偷鸡摸狗、市井吵骂的本事,真是好得很!
嫦婉听韩凌烟言语,已经是认定她偷了簪子,抬头看了一眼,抿唇不语。
韩凌烟凝目望向她,倏而微抬右手,在空中虚虚一扯。
嫦婉发间的木簪震颤不已,猛然朝韩凌烟飞去,一头青丝尽数倾泻,落了满肩。
韩凌烟的指尖在木簪上游走,所过之处,木簪变金,赫然是一枚上品灵石簪子。
嫦婉吞咽了口唾沫,看来这点障眼法的小把戏在韩凌烟面前根本不够看。
是刘春桃意图陷害我在先。
她自然是有错,我已罚她面壁思过。你也不是无咎。韩凌烟观她神色,可是不服?
嫦婉颔首:弟子不服。
那就去冬暖阁扫地,扫到服气为止。韩凌烟神色淡淡。
嫦婉领了扫帚,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跟着静香去了冬暖阁。
静香带着嫦婉来到冬暖阁,指着阁楼旁的一颗古树道:就是这里了。这树春夏落叶,秋冬发出新枝。你需在叶子落到地面之前将它们扫入簸箕。
古木有两人合抱粗细,枝繁叶茂,不时有翠绿的叶子随风而落,并不密集。嫦婉点了点头,目送静香离去。
嫦婉在树下站了许久,簸箕中接了一小层落叶。
倏然起风,翠绿的叶子纷纷扬扬往下落。嫦婉手忙脚乱,接住了几片,眼角看到一团叶子从旁边落下,又扭身去接。饶是她眼疾手快,阵风过后,地上仍旧堆积了大片落叶,根本无法在所有叶子落下之前将它们接住。此后再起风,仍旧是这般情景。
嫦婉索性扔了簸箕扫帚,走到冬暖阁门前台阶上抱膝而坐。
身后阁楼内有动静,嫦婉起身,伸手去推红漆木门。门并未上锁,充足的阳光从敞开的窗户钻进去,阁楼内的一切分毫毕现。
嫦婉眨了眨眼睛,才看清立于阳光中的那抹身影。
白衣白裳,就连那琉璃色的瞳孔在阳光中都显出淡淡的白色,还有放在书架上的一柄白玉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