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公主在经过碧水县时,爱此处山清水秀,景色优美,便决定停留在这里一日。清河公主决定留宿在本县县令的府邸里。听说清河公主要留宿,那碧水县的王县令又惊又喜,匆匆忙忙叫人打扫干净府邸,然后阖家搬到县衙里暂住一宿,把自己偌大一府邸给清河公主江宴等人居住,又设盛筵款待清河公主等人。
那县令是刚上任的,人极会钻营,筵席上对清河公主百般奉承,不知晓他从哪里打听到的清河公主喜欢年轻美貌的男子,他的儿子也风流多情,便找来了几名戏班子扮演小旦的相公和几名舞姬来侑酒助兴。
江宴凤眸随意扫去,只见男的俊美无俦,女的妩媚妖冶,听王县令说这些人物都是本地最出名的,让他们陪一夜要花费上千两银子。
定北侯并不赞同清河公主在此留宿,白日与她争吵了几句,这会儿也不来参加筵席,因此这王县令才如此大胆,敢用美色来讨好这对母子。
江宴唇边若有似无的勾着浅笑,手上的折扇一下下地拍打着膝盖,眸中意味难明,清河公主也是笑盈盈的,两人都没说什么,来者不拒,任由他们殷勤陪侍,王县令看在眼中,暗想这对母子果然如传闻中淫-乱不堪。
一穿着浅绿色衫裙的女子,柳腰袅娜,轻移脚步缓缓向江宴走来,要向江宴倒酒。
江宴目光含笑看着她拿着酒壶的纤纤玉手,将手中酒杯递过去。
大概从未见过如此容貌昳丽的男子,绿衣美人心口不由一悸。
尤其是在他温柔又专注的目光之下,她心口更是怦怦乱跳起来,脸有些红,她也算阅遍男人了,却不想自己还会有这般慌乱无措的感觉。
失神间,江宴手中的酒杯已经被她斟满,她的酒壶仍旧倾倒着,酒洒在江宴的衣袖间,那衣袖便显得如血般艳红耀目。
江宴手轻轻握着她的手腕,阻止她继续倒酒,:“酒已经满了。”
绿衣女子闻言瞬间吓了一跳,却只听他轻笑低喃:“怎这么不小心?”脸上并无怒色,反而有着安抚之意。
绿衣女子这才放下心来,低头含笑:“多谢世子不怪罪。”目光落在握着自己手腕那修长玉净的手上,她脸更加嫣红起来。
江宴看着她含羞带怯的目光,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笑,然后若无其事的收回来手,将那杯酒一饮而尽,便没有说什么。
一旁的王县令将两人暧昧的举动看在眼里,不由暗暗一笑。
筵席散后,已经是二更时分,江宴和清河公主各自回了自己的客房。
江宴喝了一些酒,感觉腹中有些燥热,睡不着,便走到窗台旁,一跃而上,一腿屈起靠坐在窗台上吹夜风。
江宴望着这夜空中那一轮残月,突然感到有些寂寞,然后不由自主地想起温庭姝。
她此刻在做什么?
也许在想他?这般想着,唇角不由轻轻扬起,江宴有时候觉得想念一个人的感觉其实很好,而且这种感觉前所未有,也让他感到有些新鲜,不愿失去这种感觉。
外头忽然传来轻移的脚步声,随后他的门被人轻轻敲响,江宴侧目看去,一侧唇角弯起,似乎已经知晓来人是谁。
“门开着,进来吧。”
淡淡的声音传出门外,绿衣女掠了掠鬓发,推门而进,看到江宴随意散漫地坐在窗台上,扬着凤眸朝她这边斜睨了一眼,似笑非笑,眸中并无意外之色。
绿衣女芳心跳动,款款走到他面前,柔柔行了一礼。
江宴跃下窗台,改倚着身,双手交环,笑看着她,“夜深了,姑娘还不睡?”他语气微讶,像是不明白她为何而来一般。
绿衣女面含羞涩,娇声说道:“奉王大人之命,来服侍世子。”
江宴微笑道:“可是自愿的?”
江宴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她的面庞,凝视着人的目光显得深邃又含情,令绿衣女不由得心跳加速起来。
“奴是自愿的。”绿衣女偷睃了他一眼,便愈发显得嫩脸娇俏,再搭配上那袅娜的柳腰,如凝脂般的肌肤,哪个男人见了不销魂?
见江宴只是定定地注视着自己,神色不明,又不说话,绿衣女有些不安,随后鼓起勇气将一弯玉臂搭上江宴的肩头,“世子,奴伺候世子歇下吧。”
江宴岿然不动,随后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放了下去,似遗憾般轻叹了一声,然后微笑道:“可惜我们没有早些相遇,我如今正陷入无法自拔的思念之中,可能没办法与姑娘共度良宵。”
绿衣女有些诧异地看着江宴,她听王县令说这位世子来者不拒,最是风流多情,怎么可能会害什么相思病?或许他只是对她不满意而随便找的借口吧?这样想着,绿衣女内心惶恐,她也没敢多问,也不敢多留,只低着头说道:“奴知晓了。”言罢向他告退,失望而去。
屋内仍遗留着美人身上的脂粉腻香,江宴仍旧倚着窗旁,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不由叹了口气,这才没几天他的身边就开始多了无数的诱惑,不过既然答应了温庭姝为她守身如玉,他也不能言而无信。
直到夜里,温庭姝想到要请李擎帮她找铺子,这才想起江宴来,这两日温庭姝收到了江宴送的一块玉佩,还有一盒口脂,送口脂时还夹杂一纸条,说是希望他回来时能看到她涂这口脂,他一定会好好品尝她之类的暧昧话语,温庭姝很想骂他,可是人离她太远,想骂也骂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