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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第2页)

“蒋先生,听说《中央日报》已有彭学沛主持编辑,成绩甚佳,我怎可取代。我还是回沪上,《时事新报》曾约过我。”

“嗯,布雷先生,这样也好。你有什么困难,以后尽管来找我。”蒋介石似乎有点恋恋不舍的样子。“我将出发到徐州去,有什么事可以电告我。”

陈布雷遂入《时事新报》任总主笔,主持社论。他又兼办“戊辰通讯社”,安插《商报》旧人。又与戴季陶、邵力子、周佛海、陈果夫等创办《新生命月刊》。

陈布雷在《时事新报》主持笔政,但是连他自己也感到不复如在《商报》时敏锐。他说:“余所撰者,一以完成革命救国为立场,故措辞必力求平实,一般以为不及在《商报》时之勇敢,然中央诸公则以为如此宣传,在统一国民见解上较为有效也。”

1928年5月3日济南惨案发生后。陈布雷撰写了《暴日膺惩》一文,揭露日本军阀阻挠我国民革命军,陈师鲁境,辱我官吏,残我民众。但是陈布雷又想:“北洋军阀未除,国内尚未统一,何能对外开战?”于是转移论锋,提出“统一第一”的口号,督促国民革命军一意北伐,要求“国民忍辱负重,彻底图强”。陈布雷的言论已逐渐和他的为人一样,带上了稳健温和的色彩。读者不复以辛亥革命时的“布雷”和“五卅”运动时的“畏垒”看他了,人们已经把他当成蒋介石的代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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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祭告孙总理(1)

1928年5月中旬,独立第8师在国民革命军第4集团军(总司令李宗仁)前敌总指挥白崇禧的率领下,沿京汉线北上,5月底和李品仙、廖磊各军一起克复保定,张作霖率奉军向山海关外撤退,白崇禧与国民革命军第3集团军总司令阎锡山联袂进入北京。

1928年6月14日,蒋介石派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总参议何成浚于6月22日来到北平,把行营公署设在东城铁狮子胡同。6月26日,蒋介石偕同总部参谋长李济深,中委吴稚晖、戴季陶、李烈钧、张静江、张群等从南京乘军舰西上,28日到了汉口。30日晚,李宗仁也跟随北上,7月1日到达郑州,第二集团军总司令冯玉祥从新乡到郑州车站迎接,次日,亦随同蒋介石北上。7月3日,蒋介石一行人到了北平。

蒋介石在南京出发之前就把陈布雷请来,带着“文胆”一起北上。陈布雷与蒋介石同在一列专车上,朝夕相处。蒋介石这一次想叫陈布雷写一篇《祭告总理文》。因为孙中山先生的灵柩还寄在北平香山碧云寺内,各方要人都要祭告孙总理。这一篇祭文非同一般,蒋介石对陈布雷讲:“一定要写得有声有色,有情有文。要使人动心。当然,要把中正这几年的苦心表达出来。”

陈布雷对这个任务倒是乐于完成的,因为他对孙中山是敬仰的,虽然没有直接聆听过教诲,但是从他堂兄陈屺怀口中得知,从宁波赵林士弟兄口中得知,中山先生之伟大人格,确实四海景仰。1916年中山先生也到过宁波,给赵林士兄弟题过字;在宁波四中、也就是陈布雷的母校,作过演讲,可惜当时陈布雷未能亲自见到,很是遗憾。他写了一个文章的开头:

维中华民国十七年七月六日,国民革命军既奠北平,弟子蒋中正、谨诣香山碧云寺,致祭我总理孙先生之灵曰:溯自我总理之溘逝,于今已三年矣。中正昔侍总理,亲承提命之殷,寄以非常之任……方总理哀耗抵粤之时,正中正铲除陈逆(陈炯明)驻军兴宁之日……中正服务在军,病不能亲药饵,殁不及视殡殓……三年之间,本党基础濒于危亡者,先后五次;革命势力几于覆没者,凡十五次……

蒋介石看了这开头的一段话,连连称赞说:“不错,如读《陈情表》,令人悲痛。”

陈布雷道:“蒋先生,就是有一点很难写。孙总理提倡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现在我们清共,这,这……”

“中共背弃服从三民主义之誓言,压迫我党,恣意捣乱,所以我们才有清共之举。”蒋介石说:“这是第一点要告先总理在天之灵的,以下你就自己写吧!但是有一点要特别强调,这就是要裁兵,国家养不起这么多兵,现在军事时期过去了,要大大裁兵,削弱诸侯!”

陈布雷于是又握笔疾书:

我总理昔日为集中革命势力而容共,为联合平等待我之民族而联俄,乃自总理逝世,中国共产党竟背弃服从三民主义之前言,压迫本党,恣行捣乱,破坏革命,加害民生。我同志为保持国民革命之目的,于是有去年四月清共之举……凡兹政策之变更,皆经同志反复考虑,认为无背于总理之遗教……

陈布雷写到这里,觉得说服力不强,因为除了听到湖南“痞子运动”过火外,似乎其他捣乱之举还未听到过。他托腮搁笔,沉思许久后,只好继续加上:

然使总理迄今健在,###当不致逞如是之狡谋,人民庶可免蹂躏之浩劫。是则我总理之中道殂谢,奚止国民革命之不幸。令总理既不可复生,而全国同胞困穷凋敝之余,又何堪再受无谓之牺牲?……此中正所兢兢自勉,以勉同志,敢为我总理告者一也……

1928年7月,蒋介石率各集团军总司令在北京西山告祭孙中山灵,前排左起:冯玉祥、蒋介石、李宗仁这篇祭文写了洋洋2500余字,确实绞尽了陈布雷的脑汁。蒋介石还未到北平,已经去了电报给行营主任何成浚,要何在碧云寺预备行寓,说不能住在城内,还说:“当此革命尚未成功,总理灵榇尚未安葬,万不可筹备欢迎,以忘国难。”何成浚接到电报,立刻派人查勘通往香山碧云寺的道路以及住所,道路稍加修理即可使用,住房稍加整刷,也可居住,“但是离市内太远,办公不便,且安全也有问题。”何成浚想:“还是安排蒋住在中南海,但是在外面要大事宣传,蒋总司令欲住碧云寺。”

北平祭告孙总理(2)

7月6日上午8时,蒋介石偕同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李济深、李烈钧、吴稚晖、戴季陶、张静江、张群、白崇禧、鹿钟麟等30余人去碧云寺。陈布雷当然随行。在众多的黄呢戎装、长袍马褂中,有两个人显得很特别,一个是陈布雷,一袭布衣;一个是冯玉祥,一套布军装。

蒋介石主祭,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襄祭。当司仪宣布祭告典礼开始,全体肃立,“向总理三鞠躬”时,蒋介石忽然抚棺大哭,李宗仁、戴季陶也随之大哭,吴稚晖则大声嚎陶,其他人也频频揩泪,陈布雷也不断拭泪。接着是宣读祭文,就是陈布雷的大作了。听的人开始是泣声不断,但是当听到告总理第六点时,泣声没有了,全场肃然。祭文说:本党为解放民众而革命,破坏期间,民众已饱受不可免之牺牲。军事既终,苦于军队问题,无适当之解决,不独国家财政,不胜巨额军费之负担,人民膏血不能再应无量之供求,而以二百万少壮同胞之劳力,悉令弃置于不生产之军队生活,尤为社会经济之损失。我总理昔当军阀未除,尚以实行裁兵,望国内军阀之觉悟,所定化兵为工之政策,博大仁慈,昭垂天下。今北伐完成……确定兵额,分别裁留……此实千载一时之良机也。……此中正所兢兢自勉,誓以全力督促武装同志,务底不成……冯玉祥的脸色立刻反映出来,阎锡山也有不满之色。陈布雷有点担心,可是蒋介石却很得意,也很镇静。

7月8日,蒋介石在北平行营果然召开了善后裁兵会议。蒋介石的理由冠冕堂皇:

“……完成革命最要紧的问题厥惟裁兵,用于筑路、治水、开垦及采矿等方面。”他说:“裁兵之前先成立编遣委员会。”他提出了一套裁兵计划和裁留标准。

冯玉祥先发言说:“总司令提出裁兵,无可非议,但是裁遣对象,首先应该是总司令收编的吴佩孚、孙传芳、张宗昌的20万部队,不应先裁北伐有功的部队。况且奉系还占据着东北三省,应待东北问题解决后,再裁遣也未迟。”

阎锡山不动声色,慢条斯理地说:“焕章说得对,东北三省尚未解决,裁兵应从长计议。”

李宗仁不慌不忙地说:“裁兵禆利于民,势在必行,但焕章兄所言也甚为有理。”

最后,冯玉祥说起笑话来:“喔,总司令老弟,你的兵天天大鱼大肉大米饭吃着,身体有多棒,裁弱留强,当然得留你的兵了。希望也给我们留几个窝窝头、一两块老腌咸菜啃吧,不然,就要把我们饿坏了。”

蒋介石用手指着冯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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