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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1页)

向一个刚认识的男人那么露骨地说我是要这还是要那。  “哦,我知道了。”他说,似乎非常理解我的心情。  轮到我上台了。对于这个客人,虽然他话里话外都给了我一种信息,可我实在没有什么把握他究竟会不会挂花,因为自始至终我没明着说要,他也没明确地说给。  出乎意料的是,第一首歌刚唱到一半,我就收到了服务生挂上来的一条红带,他告诉我是十号台的客人送的。  红带!二百元新币!相当于一千元人民币呢!出手这么大方?我受宠若惊,站在台上有些不知胳膊腿该往哪放。红带挂上来的那一瞬,所有歌星的眼睛都齐刷刷地盯到了十号台。而我 ,歌唱到最后连声“谢谢”都忘了说,就奔下台去。  我奔过去,坐在他身边,心里好个浪潮迭起,觉得此刻用什么言辞来形容我的心情都显得苍白,我只百感交集地说了声“谢谢!”便再说不出别的话。  他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以玩笑般的口吻说:“我必须马上走了,不然,等一会儿就会有一群狼扑过来,我不想理她们的。”  我顾不得细细体味他的话,只是懵懵懂懂一个劲地点头。  我积极地配合他的行动,迅速帮他买了单,送他出去。他又从钱夹里拿出三百元新币给我,对我说:“你刚来新加坡,肯定还没赚什么钱,拿去买点自己需要的东西吧。”  我默默地望着他。想不到,我碰到的第一个客人竟然如此豪气,初次见面就给了我意想不到的惊喜,使我从连续几晚“抱蛋”的尴尬狼狈境地和沉重压力中解脱出来。如果今天再像泥鳅似的光溜溜地竖在台上打挺,我真无法想象在这里我还怎么活下去。不过尽管我内心感激涕零,但我还是尽量控制自己,不想那么很没身份地表现出来,接过钱只是又说了声“谢谢”。  “我还会再来看你的!”他从他的“奔驰”里伸出头来说。  虽然来到新加坡才不过几天,但对于我来说,这几天的生活,比我在国内几年还要不容易。不管白天还是晚上,只要有少许空闲,我都会对接下来的日子感到恐惧,不知道明天的我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  虽然一下子挣了五百元新币,但我的兴奋和激动转瞬即逝,心里很快又蒙上了浓重的阴影。我不知道那个叫麦克张的客人是不是真的还会来,即使来了,他还会那样慷慨解囊吗?而如果他不再来呢?  昨晚,当我万分惊谔地送走了麦克张之后,就开始考虑这笔“巨款”该如何处理。我想到了十二点钟的“排排唱”。如果“排排唱”时没人给我挂花,我又将面临“抱蛋”的尴尬了。我想,我是不是应该变通一下,把麦克张送我的钱交到吧台,就说是客人订的花,这样“排排唱”时我就不会“抱蛋”了。那么,是把三百元全部交上去,还是只交一百元或者二百元?如果交二百元,排排唱时我就会有一条红带挂,那是很够荣耀的了;如果把三百元全交了,我会获得更大的荣耀,会成为人们注目的焦点,那时全场的歌星包括老板都会对我刮目相看。可又一想,今天一股脑地把这些钱全花出去,那么明天和后天的“排排唱”我该怎么办?'返回目录'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告诉你麦克,我是作家(3)

我们场子里的花分二十五元、五十元、一百元等三个档次,从二百元起往上的便不是花而是带了。二百元为红带,四百元为黄带,八百元为紫带,两千八百八十八元为蓝带,每条带周围有一圈小灯,哪个歌星挂什么带,音响师就会把什么灯打开,挂蓝带的歌星还会被隆重地加封皇冠。那时全场所有的灯都会亮起,把一个歌星的全部虚荣渲染得淋漓尽致,别提有多么的威风和神气了。  我再也不想忍受别人的漠视和老板娘的白眼,不想忍受那种服务生往我旁边的歌星身上挂花挂带而我被晾在一边的尴尬,不想忍受全场歌星都有花而只有我一个人“抱蛋”的难堪。如果一冲动,我会把三百元全部交上去,痛痛快快地风光一回。可我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我必须把自己摆在一个适当的位置。一个人从不好到好是可以接受的,但如果你要从好到不好,便不仅仅是个人心理上无法承受的问题,老板必定也会对你不满。这样权衡再三,我终于决定,拿这三百元每天往吧台上订五十元的花,到“排排唱”的时候挂上去,这样我最起码可以维持六天不用担心“抱蛋”了。  今天上班,我刚刚在角落里坐下来,琪琪便过来找我。  我们公司九点十五分打完卡以后,一直到第一场演出结束之前,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客人,客人大多从第二场演出开始才会陆陆续续的到来。第一场没什么客人,歌星们在没轮到自己唱之前就都三三两两地找个角落坐下来在那里聊天,从她们谁和谁经常坐在一起就可以看出来她们谁和谁的关系比较好。由于我刚去,哪个圈子都不属于,只和琪琪讲过几句话,再加上我不喜欢扎堆,就总是找个没人的角落躲在那里。  琪琪坐下来悄悄和我开起了玩笑。“你运气不错嘛,刚来就被人瞄上了。行,有本事。”  听琪琪这么讲,我的脸一阵发烧,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连忙解释道:“没有,我只是陪他坐了一会,是他叫我过去的,而且我也没想到他会挂花,我从头至尾都没向他要。”  “知道,我也没说你干了什么呀!瞧你,脸红什么呀,嗨!”琪琪叫道,又问:“要了他的电话没有?”  “没有。”我心想,怎么能随便要别人的电话呢?  琪琪突然像看外星人似的盯了我好长时间,“你以前做什么职业的?”  “机关上班。”我随口敷衍道。  “我说怎么这么傻呢!你干嘛不要他的电话?你还不知道吧,你是刚来公司上班,一个月之后公司便会要求你一个礼拜至少叫三桌客人来捧场,像你这么被动哪里行啊!”  “如果他想给会给的,哪里会主动要人家的电话。”我坚持自己的原则。  “你别那么傻了,没有电话以后你怎么跟客人联系?而且,逮着机会让他给你开条线,不要白不要。”琪琪劝我说。  我知道琪琪是为我好,可我实在做不来,这和我的做人方式简直是大相径庭。  “试试看吧。”我应和琪琪说,不想太伤了她的一片好心。  “不过,你一定要记住,要吊着他,不要被他占到便宜。新加坡男人,尤其是那些有钱的,不喜欢容易到手的女人,你要等吊够了他的钱再说。”  我为琪琪的话吃惊。吊着他?那意思是让我骗客人的钱?太荒唐了!花钱与否是客人自己的事,怎么能耍手段?我实在做不出那种连蒙带骗的事,让我陪客人聊天我还觉得扭曲呢。  “谢谢你教给我这么多办法,我会尝试着去做的。”我不想辜负琪琪的一番好意,更何况她是第一个也是目前惟一的一个对我好的中国歌星。  琪琪刚走,“四大名秀”中的郁金香过来了。  “嗨,你好,我叫郁金香。”她一边自我介绍,一边在我身边坐下来。  说实话,我与以往的所有朋友都是靠自然的缘分走到一起的,但到了新加坡,无论是与客人的相识,还是与同事的相知,都显得那么的刻意,这让我感到极为不舒服。  “嗨,你好。”我招呼她道。  “前两天我的客人来了,比较忙,所以没顾得上和你坐坐。怎么样,还习惯吗?”郁金香热情地说。  虽然我不知道她的热情是真是假,但还是眼眶一热,鼻子一酸,准备掉泪。也许是自从来到新加坡之后就有太多的感慨,太多让我掉泪的理由,我变得是那么得脆弱和不堪一击。  郁金香看我这副样子,叫道:“别那么伤感好不好?我刚来的时候两个月都没抓着一个客人,比你惨多了!”  我来到新加坡之后的心情是无法用好与不好来形容的,那种复杂的感觉使我难以用哪句话可以去形容到位。  “你是大学生吧?”郁金香突然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我感到很意外。  “我也是大学生,我能闻到你身上有一股特殊的书香味。”郁金香笑着说,“我学的专业很偏门,家里经济条件又不好,毕业没两年就改行做歌手了。”  郁金香的歌唱的挺不错,我曾以为她是专业歌手,经她这么一说,我倒挺佩服她的。可能也有我们同是大学生的缘故吧,我对她的感觉刹那间多了几分亲切与信任。  “我和你一样也是转行做歌手,可歌唱的却比你差远了。”我自愧地说。'返回目录'

告诉你麦克,我是作家(4)

“我有个婶婶是歌剧院的,我是跟她学了半年,后来又在歌厅唱了几年,还算有点功底的。你一个业余歌手,能唱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她说。  “谢谢夸奖。”在她的面前,我心里有了一点轻松。  “好了,以后有什么事就尽管说一声,别见外啊。你先坐吧,我到外面逛一圈,看有没有客人来。”  郁金香走后,黄有铭也过来了。她在我的对面一屁股坐下来,一句寒暄的话也没有,斜仰着脸问我道:  “昨晚那个客人是你新认识的?”  “是的,是老板娘带我认识的。”我浑身很不自在地回答。不知为什么,一见到这个女人,我心里便有些发怵。  “你要记住,在这里做工,客人是大家的,不是你一个人的,不要一个人霸着客人的钱,有钱大家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她不客气地对我说。  她的话让我感到极其别扭。什么叫客人的钱我一个人霸着,我只是刚跟客人说几句话而已,我自己的花都没把握,我有什么权利控制客人?我怎么不明白你的意思了,不就是让我问客人给你要花吗?  黄有铭见我不吭声,以为我默认了,于是说道:“你去一下办公室,老板娘叫你。”  我巴不得快点离开她,听她要我去见老板娘,立刻站起身,逃也似的跑开了。  我以为老板娘又要对我怎么样,惶恐不安地进了办公室。没想到,她却满面春风地夸了我一通,说我表现很不错,最后反复叮嘱,让我一定要把那个客人抓住。'返回目录' 。 想看书来

“花样年华”四大客(1)

这四个客人使我从“丑小鸭”摇身一变成了“白天鹅”……  人的秉性确实是很难改变的。那里面有一个人与生俱来的特质和色彩,也有社会的痕迹。  晚上,琪琪的客人带了他的一个朋友来,琪琪把我介绍给了他。那是个年纪很轻的男孩,叫杰逊,卷曲的头发散在肩头,一笑俩酒窝,看起来像个女孩子,而且十分的腼腆。  每个歌星坐到客人身边的开场白几乎都是程式化的,自我介绍后便把话题千方百计的往挂花上扯。可我偏偏显得十分木讷,见了客人总是寡言寡语,介绍了自己后往往无话可说。我是最讨厌应酬各种人际关系的人,可令人尴尬的是命运恰恰在我的人生中安排了这么一段不和谐的插曲,让我无法逃避。其实不是我不懂交际,不善辞令,而是不愿把自己置身于一种漂漂浮浮的虚伪中,那样我会觉得活着太麻烦,也太累。  我向杰逊作了自我介绍后,一个干巴巴的场面就宣告开始。急得琪琪三番五次的向我使眼色,我也急得心里发慌,但就是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来讲。当我在心里再三酝酿了之后,终于发酵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不是太喜欢讲话,你会不会嫌我闷,要不要我帮你再叫一位歌星?”  杰逊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窘迫,笑了笑说:“不用了,我不喜欢话多的女孩子,刚好我也不喜欢讲话,我还怕你闷呢!”  我连忙回答说不会不会,心里暗自窃喜,终于碰到了一个不喜欢讲话的客人了。我松了一口气,坐在那里煞有介事地听起歌星唱歌来了。  如果碰到一个爱说话的客人,我还可以应付,无非是客人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可是杰逊这个人比我还要沉默寡言,我真拿不准他的心里在想什么。虽然我不用和他讲话应酬他,这样会使我做工很轻松,但我知道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一个不和女人讲话的男人,你靠什么吸引他下次再来给你挂花呢?如果碰到的每个客人都是如此,那我岂不是要天天喝新加坡的东南风?可是,也许是我和这个外形俊朗性情内向的杰逊没有缘分,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在他走之前仍旧没挤出几句话来。  好在我虽然万分懊恼,杰逊在当晚的排排唱时还是给我挂了一百元的花,临走又给了我一百元的小费。他的举动相当出乎我的预料。于是我心里盼望以后还能碰见他,碰见像他这样好的客人。  客人走后,琪琪又开始给我上课了。她把我拉进歌星房里,问杰逊是不是给我留了电话。我说没有。  琪琪叹了口气,说:“唉,你不知道他是个多么有钱的人。你要能抓住他,以后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这样的话我已听得多了,听得头皮发麻。只要我接触一位新客人,就会有人在我耳边说抓住他。我不知道该怎样抓,也不想去抓,我认为一切都是要靠缘分的。  我说:“我们之间好像没话讲。”  琪琪说:“你要主动嘛。你可以告诉他你在中国的一些事情,比如学校里的一些有趣的事情啊,家里一些有趣的事情啊,家乡有什么特产,你为什么来这里啊,你的爱好,兴趣,介绍中国的五湖四海,人文地理,民族风情,新加坡人对我们中国是很好奇的,多少话都可以拿来讲。你也可以问新加坡的事情,比如有什么好吃的,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可以问他家里的情况,个人的情况,他有什么爱好兴趣,都是可以讲的嘛。对所有客人都是这样,人家来就是要寻开心,你不找话说,怎么能让人家开心呢!”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原来有这么多话题可以讲呢!  琪琪又说:“跟客人接触要掌握分寸,不要一句话不讲,但也不要话太多,言多必失嘛。”  我在心里悔恨,如果早知道到新加坡做歌星有这么的复杂,我是一定不会来了。  琪琪说:“你刚来还不知道,每天来这里的客人只有那么几桌,而这些客人又几乎都被‘四大名秀’以及纤纤她们垄断了,新客人本来就少,所以有了机会一定要把握。剩下那些散客,小鱼小虾你抓到他们也没用,必须抓几个像样的大客来捧你的场,否则你就完蛋了。另外你要小心那个黄有铭,她是这个场里的‘大姐大’,你以后有客人一定要记着给她要花,平时也别得罪她,她已经弄回中国两个歌星了。而且得罪了她,好多客人你根本接触不到,你没有客人,即使她不赶你走,你还怎么混下去?”  听了琪琪的话,我一脸的绝望,几乎快哭了,甚至想马上背起包回国去。  我说不清这一切的发生是归于我的好运还是我的自然真实,总之,我意外地吸引了客人的目光。  仅仅十几天中,我连续遇到了四个大客,这其中只有一个是来过几次的老客人,另外三个都是第一次来到“花样年华”便被我吸引而成为回头客的新客人。  首先是那个麦克张,十天来了四次,每次都是一条红带,三百元小费。我呢,照例还是老老实实遵守公司的条例,把小费全部上交,因为我怕完不成半个月三千元的任务,在公司无法立足。这个客人也极其奇怪,来了几次,每次对我都审问半天,好像不查明我的身份就誓不罢休。虽然这种谈话方式我极为反感,可是这些对我来讲是次要的,因为他给了我来新加坡的第一条红带,第一份虚荣,给了我稳定的感觉和众人对我的“尊重”。与这些比起来,被“审问”,受委屈,已经显得无所谓。'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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