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上开过来一辆大巴士,郑国浩继续往前走,等巴士快要开动时,猛地抓住扶手窜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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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转过身望向一个男子。一辆大巴士掠过男子眼上的墨镜,正渐渐消失于路的尽头。女人见男子没有发出继续跟踪的信号,便对玻璃橱窗内的婚纱做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一边慢慢欣赏着,一边踱进了大型商场。
成俊从墙的拐角处踱了出来,一辆汽车悄悄地停靠在他的身旁,他习惯性的左右看了看,一声不语地钻进了车内。银色的现代小轿车转瞬间便融入了穿梭不已中的车流中。他并不担心失去对手的踪迹,跟踪的技巧不在于“跟”,而在于发现“踪迹”。那种紧跟在对手身后死缠不放的,都是些没有经验的初学者,这种方式很容易暴露自身,暴露自身的跟踪是毫无意义的。更何况,早已做了准备在可能的地点早已布置好了人手,被跟踪的猎物还能逃到哪里去?现在最急需要解决的,就是寻找一个有利的时机,一个一举捕杀猎物的最佳时机。
通过此次跟踪,被猎者显然具有极佳的应变能力,感知能力。尤其后者实在是很难得。成俊一直很自信的认为,某些从事特战工作的军人具有先天的禀赋,这种不同于寻常人的天赋绝不可能通过艰苦的训练获得,按科学家的说法就是:基因不同。而他的对手无疑拥有这种能力,这一点颇令他高兴。
他敲了敲前面的黑色隔音玻璃,命令司机将车开往“梨花桑温泉水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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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很冷,一团团的水蒸气笼罩在水面上。成俊紧绷着脸,解下下身的大围巾,滑入了池内,蒸腾而上的水蒸气让人看不清对面的人,依稀仅见晃动的人影。
红叶缤纷,几片落叶飘落,随着池水漾动着,全身泡着温泉,配之四周浓浓的秋景这种感觉真是无以名状!
对面传来了女人的窃语声,中间还夹杂着男子打呼噜的声音,成俊眯着眼享受着。
娇笑声越来越大,这种引自日本的温泉浴,是允许男女共浴的。显然对相对保守的韩国人来说不能不说是一次对传统道德的挑战,大多数人都抱着新奇的心态来到这里,男人尤为如此。
成俊擦了把汗,几个女人似乎在指手划脚。他趁别人不注意时,深吸了一口气,悄无声息地滑入了温泉水中。水池下真可谓春光乍现,上了年纪的女人那肥壮的粗腿,象农村摞起的草垛子般随着水波左右荡漾,他瞄上左侧的几条白嫩的细腿游了过去。
水下,娇小玲珑的一双双小脚一会儿向上翘起,一会儿向左微摆,柔嫩白晰的双腿随波起伏,象河蚌似的分开又闭合,看得成俊浑身血脉喷涨,下身之物坚硬起来。他摇了摇头,回转过身子,不以人注意地探出了头。
成俊喜欢这样,尤其看到漂亮的女人时。他又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滑入水中。水中的到处是女人的腿部,当然也有他最想看的隐秘之处,他象一只海蛇般穿行于女人的大腿之间,不时地伸出他的粗手拂来拂去。
他在水中游弋了一会,直到喘不过气来时,才冒出了头。一只白嫩赛雪的小脚丫调皮地冲着他,顺着脚踝而上,依稀可见微黄的三角内裤,他的心像秋天的落叶般摇曳不已,他仰起头。一对高耸的像七星山似的乳房在他眼前晃动:
“先生,那家伙跑到江陵去了…”
负责具体策划跟踪任务的韩香俯首对他低语。成俊摸了把脸,顺手拍落在她的大腿上:
“和谁见面?”
“金俊荣。”
“嗯,这小子看来是不死心啊。”
“要不要把金俊荣干掉?”
“没这个必要,不要打草惊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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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浩并未发现有任何的异常,但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却丝丝缕缕地袭扰着他,正是这种感觉令他突然采取行动,全然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安虎山的警告一直令他无法平静下来,有种冲动不停地撞击着他,鞭策着他,但思绪是如此的混乱,矛盾,更不知出路在哪里。
“哧…”车门发出难听的开门声,这尤如皮球泄气般的声音,让茫然的郑国浩仿佛看到黑暗中倏忽一闪的灵光,在车门再次发出漏气声之前下了车。他打了一个电话,未等多长时间一辆军用越野吉谱车钻进了他的视野。他不满地将手中的烟头摔到地上…一直不带车就是为了方便自己自由行动,车内的通讯器材另他极为反感,总是不停地询问他的踪迹。他的要求是一辆普通的小轿车,但是不知出了什么问题,竟然派来了一辆军车,真是扎眼极了。
吉谱车做了一个漂亮的刹车动作,一个戴墨镜的年青军官敬礼后为他打开了车门:
“长官请。”
“你可以走了。”
郑国浩拍了拍愕然站立的年青军官的肩膀,钻进汽车穿行于公路之上,未几,吉普车拐上高速公路,直扑江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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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俊荣无限怅然的站在一块礁石上,泛着白沫的海水不断地冲刷着礁石,掀起一个个黑色浪花。海的尽头是欢叫的海鸥,它们逐浪踏花,不时地低下头去啄食。
心上人的惨死,给他带来极大的心灵冲击。为此,他不得不停飞休养,心理医生告诫他必须调整心态,否则无法重新飞上蓝天。但女人娇美的倩影,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尽数在头脑中消除。
“看这家伙在海上自由自在飞翔的惬意样,真是令人羡慕啊。”
泛着沫的海水浸湿了他的鞋面,必竟是深秋的海边,夹着水星的海风虽然令人精神振奋,却也让人感受到透骨似的寒意,郑国浩下意识地将衣领竖起,见对方并未搭理他,便蹲在礁石上,陪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