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敌猎道:“病马何用烧死!这中间,必有蹊跷!”
罨撒葛叫道:“一定是安抟军中也有人被鬼面魔王附身了。一定是这样的。”
耶律察割和耶律敌猎同时大感为难,耶律安抟的身份可不低,与其他疏远部落不同,那是契丹最核心的一支人马。其皮室军乃是前人皇王耶律倍的亲信,虽然耶律阮被俘虏了,但这支人马仍然不是能随便、秘密处置的。
更何况,耶律安抟也是一员智将,与那些浑浑噩噩的小部落不同,一有个风吹草动,他马上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因此很难将他轻易骗入绝地。
耶律安抟虽然掌握着一部分皮室军,但毕竟他所掌握的兵力。无法与耶律察割相提并论,若是寻常情况下,耶律察割要正面围攻耶律安抟,后者绝无还手之力!但是。被鬼面魔王附身的人,是不能近身接触的!在这种情况下,要想绝无后患地处置他,就变得很困难了。
耶律敌猎也知道耶律察割的难处,却还是催促道:“详稳。连皮室都有人被鬼面魔王附身,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得当机立断!”
耶律察割低头良久,道:“好,动手!”
“杀?”
“杀!”耶律察割道:“若射杀不绝。便逐!向西逐去!”
耶律敌猎眼睛一亮:“详稳是想……”
“哼!”耶律察割冷笑一声,道:“我知道张迈有收降的传统。他们唐军原来,未必知道鬼面疮的可怕。若是这次他们鬼迷心窍,竟然收了安抟,那么就是苍天绝他大唐!哼!此次鬼面忽然降临,可能是祸,但如果祸水西引,却也可能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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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安抟军中。
耶律安抟包在大衣之中,神色不知道是沮丧,还是痛苦。
他的几个心腹部将跪在地上,其中一个身体颤,另外一个脸上长着脓疮,更有一个脸色虽然洁净,手上却是斑疹累累!
为一员老将,泪流满面,道:“将军,乌库压已经烧了。不过我们烧的时候,暗处似乎有人影闪过,又有耶律敌猎的人来过问,末将遮掩了过去,说是烧马,但看对方的反应神色,只怕未必相信。”
“事情看来遮掩不住了。”耶律安抟有些无力地点了点头:“鬼面魔王太过厉害,我们……唉!”
“将军……”手上已经出斑疹的将领道:“我们已经被鬼面魔王附身了,就算不死,这一辈子也别想摆脱。与其这样一生一世受这折磨,不如来个痛快!将军,请将我们几个……也烧了!”
其他人齐齐低声道:“为面鬼面魔王再次肆虐,祸害其他皮室军兄弟,我等情愿受死。”
耶律安抟脸上露出极度痛苦之色,道:“伱们认为,伱们死了,这件事情就完了?”
“那……”为那员老将骇然道:“难道……”
“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一个都不会放过。”耶律安抟道:“一人沾染魔鬼,全军都要受牵连。我们被鬼面魔王缠上,那是命,我们也只能认命。但军中却还有没染病的人,也要……”
那老将忙道:“将军,我们死就死了,但那些没患病的孩子……得救救他们啊!”
“是得救救他们。”耶律安抟道:“就是我们,也得自救。不过,既然假烧马的事情被耶律敌猎知道了,那么至迟他们今晚就会动手了。”
诸将齐声惊道:“那怎么办?”
“他们动手,我们倒不怕。”耶律安抟近乎绝望地道:“只要将消息传出去,漠北诸部没人敢靠近我们,这样我们仍然有机会冲出去,可自此之后,就算鬼面魔王不要我们的命,也不会再有部落愿意收留我们,接近我们了。我们就要成为游荡在大漠草原间的幽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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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军军营之中。
柴荣求见石拔,老兵侍卫要给柴荣撒石灰,柴荣坦然受之,然后入帐。
大帐之内,语声低细,石拔与柴荣,竟然谈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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