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了,指桑骂槐呢。
严池等半天:“你怎么不反驳?”
盛燃又叹了口气:“我不抬杠的,老板。”
“靠,我抬啊!”严池拿膝盖撞他,“分享一下心路历程,我好有理有据地征服我老婆!”
“我小的时候喜欢吃糖看动画片,可我现在长大了不喜欢了。”盛燃说,“我以前觉得香菜跟葱一样讨厌,可是我现在特别爱吃香菜。”
人在成长的过程中会遇见很多人和事,经历会改变一个人。
严池这个看似无理取闹的问题还是逼着盛燃默默思考了很久,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余让?这种喜欢究竟是荷尔蒙作祟下的冲动,还是仅仅因为自己被全世界抛弃时身边站着一个他。
余让对他心怀愧疚,自己又何尝不是?
顾客最近因为疫情少了一些,粉头发男生唱完几首下台:“哎,你今天就走啊,我本来还想着等我出唱片的时候,咱俩来一首合唱呢。”
“你要出唱片?”盛燃倒没听他说起过。
“从变声期就开始有这个梦想了。”粉头发可怜巴巴地看着严池,“老板,真的不考虑投资我吗?”
严池翻了个白眼。
余让还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周遭的熙熙攘攘与他无关,他有时候抬起头冷漠地看看路人,目光撞上盛燃时,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收拾完东西,盛燃上台唱了在bwater的最后一首歌。
“沿途与他车厢中私奔般恋爱
再挤逼都不放开
祈求在路上没任何的阻碍
令愉快旅程变悲哀
连气两次绿灯都过渡了
与他再爱几公里
当这盏灯转红便会别离
凭运气决定我生死”
盛燃是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唱歌的,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当时也不会选择这份工作。可是到了今天,他忽然觉得舍不得,虽然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大事,但离开一个习惯了的群落时,内心总难免空荡。
第一次唱歌给余让听是什么场景呢。是在小镇的某一天夜里,可怜的少年被他从水里捞起来,裹着毯子坐在吴豆豆家门口,他的眼睛映着星光,张扬着鲜活与澎湃。他们有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那个不被余让承认的初吻。
真是奇怪,从来没有刻意铭记的场景在此刻变得无比明朗,他似乎还能记起那天的夜色,灯光,湿漉漉的少年脸上挂着的红。
爱意是在那时候枝繁叶茂的吗?
他睁开眼睛,少年隐没在黑暗里,像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像。
“祈求天地放过一双恋人
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
从来未顺利遇上好景降临
如何能重拾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