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穿上鞋,外面的冬月听到了动静醒了匆忙跑进来点上灯,不用多问就径自去倒了水,端过来仔细喂了两口。
李朝朝问:“是什么时辰了?”
冬月回答:“还不到卯时,姑娘再睡一会儿吧,伤了精神。”
李朝朝点了下头,冬月去铺床,看到枕边多了那枝凤凰花诧异道:“怎么多了一朵花?”
李朝朝垂下眼睫,淡漠道:“许是之前我衣服上刮的,我倒没注意,行了你也再去睡一会儿吧,明天起来后别和蓝世子提这事。”
冬月忙应下,心中连疑问都不曾多停留过,只照着李朝朝的说的去做了。
等冬月出去,李朝朝把花枝点在烛火上一点点燃烧而尽,这才把烛火熄了躺在床上睡去,一夜无梦。
这一次李朝朝睡得就有点久了,醒来时冬月已经把早膳摆在正厅里,她简单地吃了两口,见蓝翎羽没来,问冬月也不知道,就没再多问。
吃完饭,李朝朝坐在厅中喝茶,除了她与冬月却不见任何人,上次来得匆忙她并未仔细打量,现在细看才发现早这是个三进三出的小院,屋里布置的精致又略有品味,记得之前来时她还和蓝翎羽活像一对冤家,这回子还真应了那句世事难料,只不过两次她都出了点意外。
这时,蓝翎羽才神清气爽地走进来,后面跟了个中年人还有上次在蓝家见过的年轻男子。
蓝翎羽先问李朝朝昨晚睡得好不好,李朝朝只笑着点头,他又介绍道:“这是陈叔,是这个宅子的管家,你有什么要置办的都可以去吩咐他去。”
陈叔上前见礼,又把事先准备好的衣裳捧上前来,道:“这本就是三少爷之前让人备下的,他说总有一日会用得到,老奴之前还不信,这些年也没见到少爷带哪个姑娘来住过,今日见到姑娘,老奴也终于可以去向夫人交代了。”
他说话不卑不亢,话中也并没因提到蓝翎羽过世的母亲而有伤感,蓝翎羽道:“陈叔是我母亲那边的老人,并不是武乡侯府的下人,几年前我母亲那边门庭衰落我给陈叔赎了身,让他在这颐养天年的。”
李朝朝从未听蓝翎羽提起过他亲生母亲那边的事情,此时也不是多问的时机,她只问道:“这宅子你什么时候置办下的?”
蓝翎羽温柔地看着她,“已经五年了。”
李朝朝了然,这男人说等了她五年,一直以来自己并未放在心上,可是现在这么一细想,不知道又是怎么样的愁苦,也难怪他昨晚看自己眼睛都绿了。
她不禁莞尔,蓝翎羽宠溺地看着她,又继续介绍,“这位是陈凡,我身边的暗卫都归他管。”
陈凡抱拳行礼,算是个沉默寡言之人,李朝朝默默地记下,蓝翎羽这么做,是要就把身边人和事融入自己的生活里,这番苦心她如何不懂。
蓝翎羽让冬月取来药膏和纱布,就命屋里的人都退下,他走到李朝朝身前给她换药,“朝朝,这些天你就留下来养病,我要等着你的伤好了再放你回去。”
“这口气好生霸道。”李朝朝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看他,“我以为你把我留下来会找个好点的理由。”
蓝翎羽轻轻一笑,“我可没有半句假话,更何况你家里那些人也顾不上你,不如就留下来也好。”
“哦?”李朝朝眼眉弯弯地想了想,“蓝夫人去提亲了?”
“正是!”
蓝翎羽上完药,把她脖子上的伤口缠好,弯腰一把抱起李朝朝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惹得她一声惊呼,笑问道:“怕是她不去,你也会让蓝家去上门,把李府搅得鸡犬不宁,你就好趁机与我共处一室了。”
蓝翎羽拍了拍额头,“什么都被你看穿了……”
“不是我看穿了,而是我感觉到了!”李朝朝玩味地低了低头,翘起嘴角,“蓝翎羽,你敢与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了,可不可以请你坐怀不乱?”
蓝翎羽嗤笑:“在你面前能坐怀不乱那不叫真本事,而是有病才对。”
李朝朝不自在地挪了挪,蓝翎羽忽然深吸了口气,又呼出了口气,抬手打了下她的翘屁股,“不要乱动,小心我现在就办了你!”
李朝朝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你有东西膈到我了。”
蓝翎羽的眼睛锃亮锃亮的,声音暗哑起来,诱惑道:“李朝朝你在玩火?嗯?”
李朝朝的高明之处就是该强悍绝不手软,该示弱时一定装无辜,尤其是面对一头发情的饿狼,她必须装小白兔,苦哈哈地求饶道:“人家还小,请再养几年,等我又大又肥的时候再下口,那时候一定是味美香甜,回味无穷的,狐狸大王!”
这个女人到了现在还挑逗自己是吧!
蓝翎羽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看了几圈,吞了吞口水,桀桀怪笑了两声,“其实……也不小了!还是让我先打个牙祭吧!”
他说着故作伸出手指,李朝朝见状一把跳下地,笑着跑开,很快屋里就笑成了一团……
守在门外的冬月望了望天,漠然地想:现在还是大白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