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抬头看了她一眼,清淡如水的目光没有任何波动,“权力不是赏赐的,是自己夺来的。”
想要一直拥有这种为所欲为的权力,那就得自己去努力抢夺。
不管是从皇家手里,还是他的手里。
“包括父亲和哥哥吗?”
陆泽停下写字的笔,沉沉的目光落在陆玥的眼睛上,那里写满了野心,他薄唇轻启,“包括天下。”
“我明白了,父亲,谢谢你。”
寿宴后,庸亲王躺在床上休息,荣世子愤愤不平的说道:“爷爷,这事儿我们就算了?”
庸亲王没回答荣世子的话,反而感叹道:“他这是准备撕破脸了。”
“您是说?”荣世子愕然,“不,不可能,就算他陆泽能把握京师,那么其他州省呢?他也不过掌控一半。”
庸亲王摇头,他也不明白,“你进宫一趟,将今日之事禀告皇上太后,尤其是太后。”
“是,爷爷。”
小皇帝和太后听闻了此事,立刻请来了张阁老。
小皇帝忧心忡忡的问道:“陆泽是不是打算谋反?”
张阁老摇摇头,“若是谋反,势必要蛰伏突然起事,方能让我们措手不及。摄政王对亡妻和子女并无深情,突然纵容陆钥狂妄行事,可能另有谋划。”
太后问道:“张阁老能否说说明白,哀家这心实在是安不了。”
张阁老道:“老臣以为,摄政王此举意在测试自己的权力。”
“测试自己的权力?”荣世子不解。
张阁老说道:“人但凡身居高位,掌握权势,就会开始沉迷与享受权力带来的欲望和控制欲,他在试探,在享受自己权力能带来多少东西。”
“哼!朕看他就是想废了朕,取而代之!”
张阁老道:“如果纵容下去,恐怕此事不久矣。”
小皇帝本来在发脾气,可张阁老这么一说真吓着了。
“张阁老,哀家和皇上应该怎么做?”
“如今,摄政王掌控京师兵权,京师大部分守军只听摄政王号令,可是州郡还有一半是忠于皇上的,没有万全之策,摄政王也不敢轻易动手,此其一。其二恐得仰仗太后,据老臣所知,摄政王对太后情分匪浅……”
闻言,小皇帝脸色难看。
试问,天下哪个儿子愿意看到自己母亲为了自己去和仇人叙私情?
张阁老一心尽忠,忽略了小皇帝的脸色,“……太后可以良言相劝。其三,皇上,明珠郡主可是爱慕与你?”
小皇帝脸色更难看了,“张阁老何意?”
张阁老道:“明珠郡主此时正得宠,若由她做王府耳目……”
“嗯,张阁老思量周全。”太后首先表示赞同,然后看向小皇帝,劝道:“皇上,大局为重。”
小皇帝没选择权,只能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