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已经对我很好了。我只是……”感觉到他拥着我的怀抱松了一些,我拧过身仰脸望他:“我知道我现在这样挺磨人。但我会突然笑了一声:“只怕到时生了一个,七叶怕疼,再都不愿意有,那可就苦了我。”
从前天晚上就没见他,这时转过脸来仔细盯着他,我突然发现他是真的很疲惫,额角发丝轻贴,略微有点乱,眼里满是血丝,下巴上的清碴儿都冒了出来,难怪刚才靠着我的时候我觉得脖子那里有点儿刺刺的。可即便是这样,他此刻看着我的眼神却是含笑的。
我一时看得怔愣,竟然想不起他上一次这样真正开怀的笑着看我是什么时候的事。
眼眶有些发酸,我连忙垂下眼,就听上方传来他微哑却带笑的声音,低低允了我一个“好”字。
(刚才又多抽出两个重复的自然段,可以修改章节字数不能少于之前,我现在只能再补上一小段内容,给大家带来不便,深表歉意!)
屋里灯火通明,他的书案上摆着成堆的账簿本子,还有半碗已经冷透了的茶。我把饭菜从食盒里取出,先摁着他喝了一盅清鸡汤。又走到书案边帮他把东西大概收拾收拾。茶也泼了换了杯热的清水。
大概因为背对着他的缘故,他看不到我这边其实只是在倒热水,就听他在身后道:“不用沏新茶,待会儿就歇了。”
我倒好水,转脸看他笑着说:“那好啊,殿下吃过饭就好生歇着吧,妾身先退下了。”
他正拿着筷子要夹菜,一听这话立刻抬起手臂拦我,另一手也松了筷子,把我搂在怀里,两条腿正把我困在当中。
灯火照映下,他仰起脸看我的样子和酸奶那个幽蓝深远的小眼神很是相似,看得我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我伸出手在他额头摩挲摩挲,轻声哄道:“好好吃饭,我就不走。”
他就势把我抱在怀里,夹了一块糕点喂我。自打我俩重归于好这一年,虽然更亲密的事没少做,这样温馨又宁静的时刻却是很少有的。我就着他喂的姿势吃了多半块,心里渐渐升起一种熨帖的温暖。抬眼看他始终笑着看我的样子,想起他这一年来种种谦让体贴,我突然抬起手臂,揽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有些事,必须借由时间来抚平,而另外一些事,或许要的只是你勇敢踏出那一步。
站在原地不动,只会在对过去的哀悼中越陷越深,而往前迈那一步,可能迎接来的便是豁然开朗,海阔天空。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还有一个或者两个番外就结束了,会写一个怀孩子生孩子的,
其他暂时想不到还可以写神马……谢谢大家的耐心等待
74
74、番外四 美眷与流年 。。。
而后的日子过得流水一般飞快,我们回到汴京也有两个年头了。
大约是冬末的一天,我正和小灰一起在酒窖里,品尝赫连大爷最近酿出的几坛新酒。当时尝到第三种的时候,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捂着嘴走开几步,刚咽下去的那口酒不上不下的,喉咙处好像塞了块棉花。我扶着小灰的胳膊站了一会儿,刚感觉好一些,一站直身体,就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就这么不省人事了。
醒过来的时候,大夫刚走没多久,金子姐抱着欢喜站在旁边,一双眼亮晶晶的,挺好看的一双眉纠结在一块,又哭又笑的样子。
我闭了闭眼,等眼前那阵晕眩过去,又朝她翻个白眼道:“大夫是说我要挂了么?瞧把你给高兴的。不是我说你,你现在可是拖家带口的人了啊,闺女也让给你了,男人也从千金谷帮你拐回来了,你还——啊!”
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趁我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床边,伸手在我腰侧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疼倒是不疼,只是把我吓了一跳。
金子姐被我调侃的俏脸一白,先朝某人行了个礼,又朝我比了个手势,暗示我自求多福,抱着小欢喜转身就跑。
我一把坐起身,刚要倚在床柱,他手也快,立刻给我垫了个枕头在背后。一边又做出那种吊起眼梢看人的样子,眼神也有点冷,嘴角却一直微微翘起:“这些日子不在,你是愈发没规矩了,这种话也敢乱说?”
我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心烦气躁,斜了他一眼,明知故问:“你说哪句?”
外头好像下雪了。他身上还带着寒气,肩头和头发梢也沾着细小雪粒。解开披风随手往远处椅子上一扔,一手解着袍子,一边在我身旁坐了下来:“哪句你都不该说。”
我一听这话倒笑了,靠在床头微仰起脸看他:“事情办妥了?”
他点了点头:“妥了。达朗那小子也跟着过来了,看样子得住几个月。我让人把你那边的东西都搬过来了,让他在你那边住?”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东西都搬过来了你还问我!”
他微微一笑,伸手过来捏了捏我的脸颊,另一只手则覆在我的胃部:“之前难受了?想吐?还头晕?现在好些了么?”
我这会儿还是觉得有点不得劲儿,就照实说了:“没什么事儿了。估计是最后那口酒给闹的,里头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