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诗疼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轻轻地揉着被他抓疼的手臂,嘟喃地道:“疼死了人!你这男人既不温柔也不可爱,更不懂得怜香惜玉,是个女人都会逃,哼!活该!”
“姑娘如此说来,莫非认得本将的逃妻何诗么?”高形眯起眼睛问。
这两天整个京城四处都散着他的人,却迟迟没有任何回信。连何家那边也派人去查探了,根本就没有见过回府的何家小姐。且守城的将士说,未见过一个蒙面的或者脸上有胎记的女子出城。
这么说来,那丑妮子肯定就还在皇城里。
本该挨家挨户地搜查的,却怕被京城里人人都得知镇国府里新婚夜就丢了新娘子,镇国将军形象大损,只好在一条街一条街不停地巡逻。
抓到那个女人后,非得要把她痛打一顿不可!活了二十八年还从未有女人敢这样对他!
本来父皇得知后,是要下圣旨对何府抄家灭族的,三弟高策却极力反对,认为他连一个女人都抓不住管不了,以后还有何脸面管整个国家的军队?
那神态表情,分明就是跟父皇串通好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地看他出戏。
母后也闭口不管,神情却很开心。
似乎儿媳妇跑了是件好事。其实他们个个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而这一切都源自于那个该死的女人所赐!等他捉到她之后必定狠狠地羞辱她一翻然后丢在深院里,不再过问。
今日已寻至申时仍然未果,经过扇子店才想要进来歇歇,却未料想碰上了看中他扇中画的人。
没错,那精妙绝纶的竹画正是出自高形的手,托卖扇老板寻一副题词。
宫里的蓝国师是他的好朋友,说只要相中他的扇中画并题词的人,就是助他脱劫的人。而那个劫到底是什么劫,那个人是男还是女,国师却神神秘秘地死活不肯说。
既然放在卖扇子店里,那么买扇子的多数应该是男子,所以他一直认为度他脱劫的就是个男子。刚进门里听见绿衫男子的话还以为就是了,谁知却是个光长着一张俏脸言语却粗俗不堪的行为随意的丫头。
最可恨的是,这丫头似乎对他人生中最失意的没面子的逃妻事件了如指掌般,见面就是嘲讽他。
所以,他直觉地认为,他的逃妻肯定与她有关,有可能受了她的帮助给隐藏起来了。
看她衣着艳丽,言词犀利,动作潇洒自然不做作,不像花街柳巷的烟花女子,更不像是大家闰秀,眉语之间总觉得含着一股勃勃英气。
这姑娘是京城里哪户人家的女儿?按说在京城里有如此姿色的女子早就被他那多事的三弟高策帮他收纳到府里去了。府里那十几个王公大臣的女儿就是出自他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三弟之手。
更可气的是,父皇母后也跟着瞎起哄,说什么镇国府太大太冷清了多一些人也好地任他乱搞。把好好的安安静静的一个镇国府弄得鸡飞狗跳没有宁日,每日回府面对一大帮的女人更是让高形头痛不已。
高形转眼一想,莫非,她不是月国人?
“快说,你是不是月国人?是不是认识本将的逃妻?”见她不答话要往店外走去,高形喝住了她。
何诗一脸不耐烦地转过身来,把手往前一伸,答非所问地道:“一千一百一十一两银子,现在拿来。”
“你??”高形气结,这姑娘分明就不把他的放在眼里,他说的话简直就不存在似的,伸手就要钱:“你不怕我把你捉起来押进大牢审讯么?”
“你想干嘛?是你自己昨天说要给我一千一百一十一两银子的!现在反悔了就要拉我进牢里?看来你这镇国将军也没什么了不起嘛!以德服人,以理服人,懂不?对不起,你刚才问的那些话,我没兴趣了解,也不知道。不给钱,本小姐也不要了,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各自不相关。OK?”避重就轻地一顿话一口气急速说完,何诗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却禁不住地为自己喝彩。
不知为什么,看到眼前的男人吃瘪,她心里就特爽。
“喔,不对,不是OK,是好不?说了OK你也不懂。”还未得高形反应,何诗便又补充了道。她的一顿话,让店老板和高形两人都有些口瞪目呆地怔望着她。
“对了,不给钱,我走了。扇子我也不买了。没有回见。再见,喔,不对,拜拜!”何诗得意地语无伦次了一些,挥了挥手,洋洋洒洒地走向店门口。
脚才刚踏出店门,一把钢刀就架到了眼前。
吓得何诗差点魂飞魄散。何诗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指推开刀锋,冲着那个男人的随丛惊魂未定地道:“这位小哥,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刀剑无眼!小心小心!”
那个随丛却像根木头似的,握着钢刀的手一动不动,冷冷地看着她。
“喂,店里的那个什么将军,出来叫你的随丛把刀拿开啦!拿把钢刀冷不钉地出现在门口会吓死人的,知道不?”何诗无奈,只得转过身来冲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