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代拥着被子,脸埋在枕头里,已经睡着了。
霍子红叹了口气,把壁橱门又拉上了,向外走的时候,低声跟张叔说话。
“我就是担心她这一点,木代性格太刚,一点软韧都没有,要么趾高气昂,要么垂头丧气,从来没有中间的时候。”
“老板娘,今天这事,要报警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在外头开店,免不了有人闹事的。”
……
壁橱里,木代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家境不好,小学读到二年级就辍学跟父母出摊。回去观察你红姨,像吗?
***
罗韧嘘着气脱掉了上衣。
镜子里的人身材挺拔结实,古铜色的肌肉泛着微微色泽,肋下淤青了一大片。
罗韧用毛巾拧了冷水,叠好了敷在伤处,刚一敷上就激的倒吸一口冷气。
他恨的牙痒痒:“真该给她一刀。”
旁边开了扩音的手机里,传来郑伯关心的询问:“伤的厉害吗?实在不行去趟医院?”
“没事,还没那么脆弱。”
罗韧摁住毛巾,关了扩音拿起手机凑到耳边:“聘婷好吗?”
郑伯在那头叹了口气:“还是老样子。”
又说:“罗韧啊,你也该回来看看她了。”
罗韧身形一顿,沉默了片刻之后,刻意岔开话题:“我见到霍子红了,我总感觉,她知道一些事情,现在这三起相似的案子,中间一定有着一些联系。”
郑伯苦笑:“你就是太较真了,都查了这么久了,有结果吗?世上被砍掉左脚的人那么多,互相都有联系吗?我网上搜过,砍脚这事可不稀奇,上古的时候叫刖足,是五大刑之一呢。”
罗韧唇角微弯:“如果霍子红这边能进展顺利,很快就有结果了。”
郑伯有些担心:“没那么简单吧,你不是差点被她那个……养女打伤吗?”
“她?”
罗韧失笑,“好像只炸毛的猫一样,一戳弄就张牙舞爪蹦的老高,不过今晚上,我也是拔了她的爪子了。”
郑伯埋怨他:“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也别做的太过。”
罗韧懒洋洋回了句:“立场不同,各凭本事,有什么过不过的……”
目光忽然落到桌上扔着的那把直刃冷钢战斗刀上。
打完电话,他把毛巾扔到一边,仰面躺倒在床上。
天花板也做旧,顶上是欧式的四叶风扇,纯装饰,古铜镂空的花样。
罗韧盯着看了一会,忽然叹了口气,轻声说了句:“你倒是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