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琼月打量着窦娆,噗嗤一笑,满眼的嘲讽之色,“你想多了,我和她不熟,更不是什么心腹之患,你找别人吧。”
“我看得出来,”窦娆道:“你们故弄玄虚,骗不过我的眼睛。”
窦娆忽然发现,胡琼月在说话时,神态很像苏瑾,她也是第一次发觉,胡琼月在许多方面,在学苏瑾。
只是不同的是,苏瑾的骄傲的自信,是骨子里透出来的,而胡琼月不是,她是在用骄傲掩盖什么。
所以,她不讨厌胡琼月,因为她们是一类人。
“你的眼睛有问题。”胡琼月白了窦娆一眼,道:“你要做什么我管不着,你将她弄死了也和我无关,不过你若是扯上我,我断然不会放过你的。”
“她的表姐,你认识吗。”窦娆抢了话头,胡琼月背对着她,眼睛眯了眯,摆手道:“不认识。”
窦娆眼睛一亮,“看,你知道还是很多的。”胡琼月说不认识,就可见苏瑾的什么表姐,根本子虚乌有。
至于表姐是不是表姐,那两夜她到底歇在哪里,她会查到的。
“你这里有问题。”胡琼月指了指窦娆的脑子,“别再跟过来说莫名其妙的,就凭你,不配!”
她说着,讥讽的看了一眼窦娆,昂首而去。
窦娆站在原地,看着胡琼月的背影,嘲讽的笑,“可怜人!”
她不知道苏瑾和胡琼月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可以肯定一点,如果她们真的认识,那一定是自小生活在一起,而胡琼月必然是在苏瑾的阴影下长大的。
比聪明,她不如,比外貌她不如,甚至于比乖巧,她也比不上。
所以,才造就了胡琼月这样,看似要强却实则自卑的性格。
窦娆不屑,慢悠悠的走着。
苏婉如往邱姑姑的院子里去,方走到前面,就看见阮思颖有气无力的朝这边而来,两人在抄手游廊上碰见,阮思颖福了福,道:“苏绣长。”
“嗯。”苏婉如扫了她一眼,接着往前走,阮思颖忽然喊道:“阿瑾,窦姐姐她……”
苏婉如回头看着她,摆手,道:“别喊我阿瑾,还是苏绣长比较动听一些。”
“是,苏绣长。”阮思颖垂了头,道:“周姐姐的事……你能不能偷偷帮我向她道歉,我……没有办法。”
她的病还没好透,可手里的事都等着在做,她不得不强撑着去馆里做事,可每次看到周槐娟,她心里就跟猫爪挠似的难受,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做违心的事。
“我没有义务帮你做什么。”苏婉如不想和她废话,一个人选什么路,怎么走如何做,都是自己能决定的,锦绣坊这么多人,怎么就她被人牵着鼻子走了,“不过,你要是想离开二楼,或者换个馆,我可以帮你和掌事求一求。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她说完,看了一眼阮思颖,拂袖而去。
阮思颖欲言又止,站在原处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去,刚走下抄手游廊,就看到窦娆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似笑非笑道:“说什么呢,那么出神。”
“没……没什么。”阮思颖摇着头,“窦姐姐,你没事吧。”
窦娆看着苏婉如的背影,挑眉道:“我能有什么事,该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话落,牵了阮思颖的手,道:“走吧,你病着不能吹风。”
阮思颖垂头应是,跟着窦娆回去。
苏婉如则去了邱姑姑那边,邱姑姑戴着一根姜黄色的抹额靠在床上养神,精神不济的样子,见苏婉如进来,便摘了抹额坐直了,道:“是听说朱公公来的事,所以来找我吗。”
“不是来找您,是来看您。”苏婉如给她倒了茶,在床边坐下来,道:“您生气了?”
邱姑姑就长长的叹了口气,靠在了床头。若是在朝堂,段掌事是她的上峰,按理她不该议论,可有的时候却又忍不住生气,段掌事做事太优柔寡断,患得患失了。
锦绣坊一个绣长的任命,给了朱公公一次面子也就罢了,居然还给了第二次。
就拿窦娆没有能力,便就挡回去,一个没有能力的绣长,到时候事情办砸了,是算他朱公公的,还是算锦绣坊的。
可段掌事应了,她也不好说什么,这事她心里气的厉害。
“该来的总会来的。”苏婉如道:“段掌事身体不好,可能也没心力去应付朱公公,想着打发走了才行,您也别难过了。现在若是您再生病,我们可怎么办。”
邱姑姑点了点头,携了苏婉如的手,道:“窦娆这个丫头不简单,你可知道她方才来找我说什么。”
“说林秋月的事?”苏婉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