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颐微微吃惊:“你们哪里偷的鸽子?煮汤?”
“呸!”李夭夭一脸鄙夷:“这是信鸽!是我师父养的!”说罢还拍了拍肥鸽子的屁股,“是不是啊,四牛?”
苏颐目瞪口呆:“四……牛?”
李夭夭凑上前看了眼苏颐的速写本,一脸鄙夷:“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
速写本上画着一个男人赤身裸体地坐在窗台边抽烟,即使画的是侧面草图,还是一眼就能认出画上的人是李夭夭。
余鱼扑上前要看,李夭夭一把捂住他的视线:“哎,艳照是你能看的?”说着还回头冲苏颐吼道,“快把老子的关键部位遮起来!别让这畜生偷看了!”
苏颐笑了笑,将速写本合起来收好。
四牛咕咕叫了两声,余鱼抛弃李夭夭和苏颐,把肥鸽子抱在怀里顺毛:“哎,苏颐,我念,你写封信,我给师父回过去。”
“呸!”李夭夭嫌弃地说:“我来写吧,让老余念,写完一本本子都写不到正题上。”
苏颐咽了口唾沫:“这真的是只信鸽?”他不相信地盯着四牛肥硕赛母鸡的大肚子和小小的翅膀。
李夭夭瞪他:“你不信啊?四牛飞的比老鹰都快!”
苏颐讪笑。
李夭夭洋洋洒洒写了百来字,苏颐凑上去看,李夭夭用胳膊挡住他的视线:“去去去,看什么看。”他为了防着苏颐,原本就不好看的字写得更潦草,简直跟鬼画符似的。
苏颐皱着眉看了一会儿,一脸迷茫:“你写的是甲骨文?”在他心目中,上通天文下通地理的南宫狗剩他老人家应该是不屑于现代汉语这么简单的语言的。
李夭夭:“……”
写完了信,李夭夭将纸折成细细一条塞进四牛脚上栓的竹筒里,然后抱着它走出去,拍拍它的屁股:“飞吧!”
四牛咕咕叫了两声,振着翅膀艰难地低空掠过田野飞走了。
李夭夭掏出手机开始发短信。
苏颐凑上前,看到他收件人那栏写着师父,不由十分惊诧:“你师父有手机啊?”
李夭夭随口应了声:“啊,手机再发一遍,省的四牛送错地方。”
苏颐:“……那你为什么要用信鸽……”
李夭夭一脸鄙视地斜睨他:“万一短信被移动吞了怎么办?”
苏颐:“……”所以那只肥鸽子送信的唯一目的就是替它减肥吗?
苏颐回到房里,发现佘蛇和余鱼正不停从蛇皮袋里往外掏东西,有锈迹斑斑的铜碗,有波形尖底的陶罐,竟然还有一个巴掌大小的铜鼎。
苏颐目瞪口呆:“你们怎么弄来的?”
李夭夭漫不经心地说:“既然这里是古鱼国的遗址,村民肯定挖了不少好东西。他们不懂,连哄带骗给点钱就要来了。”
李夭夭坑蒙拐骗的功夫一流,余鱼亦不赖,而师兄弟三人中真正的高手其实是向来一脸严肃不爱说话的佘蛇。
譬如说路上遇见有人问XX商城在哪里,将会出现以下情景。
李夭夭明明不认识路,却挥手一指:“笔直走,过三条马路往左拐。”路人甲走到目的地,抬头一看:XX肿瘤医院。
余鱼也不认识路:“哎,你去XX商城干什么?我跟你说,那里卖的都是假货,我一哥们就在里面做呢,面粉能当珍珠粉卖你……什么?你听我说,往左走三条马路右拐,有个YY商场,那里东西打折呢!”路人乙走到目的地,抬头一看:XX精神病院。
佘蛇认识路,一丝不苟地回答:“前面,车站,111,五站。转222,6站,到了。”路人丙:“我朋友说明明就在这附近啊?”佘蛇十分严肃:“他骗你。”于是路人丙坐着公交车饶了大半天下来,发现自己下车的地方距最初上车的地方只有一条街,扭头一看:XX商场。
苏颐走上前将小铜鼎放在掌心里,仔细观看。青铜鼎锈蚀严重,依稀可见鼎内壁凹凸不平,似乎有微雕于其上,但不知刻的究竟是什么字。苏颐脸色一肃,从随身包里翻出许多工具,开始小心翼翼地剔除青铜器上的粉状锈。
这厢苏颐专心一意地清理文物,那厢三人挑拣着喜欢的物事,看上眼的就揣进自己兜里,看不上的全都推给苏颐,准备让他交给考古队或留作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