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一横,从别墅前的小院子里捡起一把扫把,抡起扫把柄狠狠砸窗户。
“砰!砰!”塑料的扫把柄没两下就被砸断了,安全玻璃却完好无损。
远处保全室里的保安通过摄像头看到这一幕,忙冲了过来:“李先生!你在做什么!”
李夭夭正四处找着工具,头也不抬,暴戾地喝回去:“忘记带钥匙了!”
保安呆了呆,小心翼翼地说:“您可以打个电话给苏先生,不必……”
李夭夭皱眉,突然猛地反应过来——院子里没有车!苏颐的劳斯莱斯被开走了!
李夭夭冲上前用力拽住保安的胳膊问道:“苏颐他出去了吗!”
保安愣了愣:“昨天下午李先生离开不久以后苏先生就开车出去了……”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夭夭的脸色,“李先生,你……?”
李夭夭颓然地摆了摆手:“谢谢,我知道了。”
等保安走后,李夭夭坐在院子里抹了把脸,开始冷静地思考。
苏颐会去哪里?难不成去找乔瑜了?不对,乔瑜和师父在一起,师父既然没说,那就应当不是。难不成去找苏黔?如果是这样的话,苏黔肯定会在他面前说尽自己的坏话,巴不得趁着机会把自己狠狠踹了。
可已经过去一天了,为什么他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李夭夭这时候突然有些明白苏颐所说的“如果你离开,至少告诉我一声”的话了。正是因为未知,才更令人感到恐惧。
李夭夭垂头丧气地去买了个手机充电器,回到酒店住下了。
之后的三天里李夭夭时不时给苏颐拨个电话、去苏颐楼下逛逛,可是手机始终打不通,家中也没有人。到了第四天,李夭夭索性请南宫狗剩出马,撬开了别墅的门锁,重新住回了自己的棺材里。
在别墅里的日子还是这么无聊,没有了苏颐就更加无聊了。
李夭夭每天除了睡觉就是打游戏看电视,连外卖都懒得叫,实在饿得不行了冰箱里翻出生鸡蛋直接打在杯子里就吃。
如此又过了两天,别墅里终于来人了。
李夭夭正躺在棺材里发呆,隐隐约约听到楼下有声响,麻利地从棺材里蹦出来,一步三格台阶地冲下楼:“苏……”
来人站在玄关处刚套上鞋套,闻声抬头,两人都愣了一愣。
李夭夭皱眉,打量着眼前与苏颐相貌有五六分相似的男人:“你是……苏颐的二哥?”
来人礼貌地点了点头:“你好,我叫苏维,你就是李夭夭吧?”
苏维比苏颐年长两岁,容貌英俊,却给人一种淡漠疏离的感觉。然他的冷与苏黔的冷不同,苏黔举手投足间充满傲气,而苏维却带着几分忧郁的气质。他左眼的眼角处有一颗泪痣,使他的冷漠中又多了些说不出的风情。他身穿一件简洁的白色衬衫,底下是黑色休闲裤,看起来是恰到好处的干净清爽。
李夭夭有些尴尬地问道:“你来干什么?苏颐呢?”
苏维很平静地说:“我弟弟住院了,我来替他拿些东西。”
李夭夭一惊,急切地问道:“他怎么又住院了!怎么回事!”
苏维说:“他失恋了,几天没吃东西,胃病复发。”他的语气平淡的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可以晒晒衣服。
李夭夭一窒,心脏猛地抽了几下:“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苏维说:“并不太好。如果李先生感兴趣,看在旧日情分上,可以跟我去医院看看他。”
李夭夭郁卒地跟着苏维上了的士,往医院赶去。
奇怪的是,在车上苏维并没有问李夭夭任何问题,反而令李夭夭浑身不适,感到有些拘束。
这一次苏维带他来的医院和以前苏颐一直看病的医院都不同。到了医院里,苏维不紧不慢地带着李夭夭往病房走,李夭夭心急如焚,却不好意思催促,只得硬撑着用灼灼的目光将苏维的背后烧出一个窟窿来。
“到了。”苏维停下。
这只是一间普通的病房,李夭夭不免感到稀奇。以前苏颐有个头疼脑热苏黔都会把他弄到最高级的病房去,李夭夭某一次因为苏颐发烧去医院看他的时候被领到隔离的特护病房,可把他吓得够呛,还以为苏颐得了禽流感。
他看向苏维的眼光好像看到了一个外星人,理由是因为他终于在苏家看到了一个正常人,而这一切显得多么不正常。
李夭夭在病房外透过玻璃望进去,只见苏颐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地躺着,看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