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颐的心瞬间就沉到了谷底,刚才嬉闹时的好心情在瞬间烟消云散。他盯着李夭夭僵硬的背影,忽觉身心疲惫:“你的诚意只有这么点吗?”
李夭夭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突然将外套往地上一摔,骂道:“妈的!”转身看也不看苏颐走进浴室去了。
等李夭夭从浴室出来后,一言不发地躺到地铺上,看模样还在生着苏颐的气。
苏颐将房间的大灯关了,只留下一盏台灯继续工作。
等苏颐整理完东西写完报告,看表发现已经十一点多了。他干坐了一会儿,等时针走到数字十二,对着李夭夭的背影轻声说:“新年快乐。”
未料李夭夭并未睡着,不咸不淡地回应道:“还没到新年。西方人的节日,跟我们没关系。”
苏颐轻笑,改口道:“元旦快乐。”
李夭夭哼了一声,没说话。
等苏颐想要上床的时候,看着地上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的李夭夭,突然觉得心酸,地想问他要不要上床睡,却生生忍住了。
他睡上床后,李夭夭突然问道:“苏颐,你为什么喜欢我?”在寂静的屋子里,连每一个字后的气音都听的清清楚楚。
苏颐沉默片刻,说:“不知道,等我发现的时候我的目光已经很难从你身上移开了。”
李夭夭冷冰冰地说:“那不叫喜欢,叫崇拜!你崇拜老子!你连老子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自己穷暗示自己你喜欢我!”
苏颐失笑:“二哥跟你说的?”
李夭夭静默三秒:“噢,电视剧里说的。”
诚然,在和李夭夭交往之前,苏颐根本不知道李夭夭是什么样的人,可是交往后他疯狂的被李夭夭的率真、大胆、幽默等特质吸引,早已全心全意地赔了进去。
苏颐叹了口气:“那你喜欢我吗?为什么喜欢我?”
李夭夭说:“我看你顺眼,就跟你在一起。你性格好,脾气好,对我也很好。”
苏颐淡淡地笑了:“是么……”
李夭夭却委屈的抬高了声调:“可你现在对我不好!”顿了顿,加强语气地重复道:“一点都不好!”
苏颐很想反问:“难道只是因为我不肯跟你做|爱吗?”可是他静下心来想一想,却想到:现在自己不肯松口答应李夭夭和好,两个人的关系就像走在钢丝上。李夭夭原本就缺乏安全感,而自己这些时日来也的确忽略了他,没有任何时间陪他……自己对他的情绪的确顾略不周。
苏颐心想:等我回了上海,我要对他好一些,只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失去自我了。原来要经营感情,其实是这么难的一件事。
过了几天,考古工作人员终于开始处理墓室中的棺材。这是一个石质的棺,和墓室一样用铁水密封。等墓室清理完毕,所有的随葬品都被运到当地的文物考古研究所之后,王老决定当场开棺。
李夭夭眼见着一个个考古人员们拿着药水、工具等潜入墓室中,只觉心急火燎,恨不得他们将棺材搬到地面上来开。
四周没有下去的考古人员和围观的群众们也是各个翘首以待。
过了一个多个小时后,苏颐从墓室里爬了出来。
一群人围了上去,李夭夭首当其冲地问道:“咋样咋样?”
苏颐摇了摇头:“石棺里还套了一个木质的棺材。我们现在保护的条件不够,木棺一旦离开那个环境就会立刻脱水干裂,王老说,要马上运到研究所。”
围观人群失望地做鸟兽状散。
苏颐悄悄告诉苏李夭夭:“木棺是彩绘的,棺身上画了兽面和金龙。”
李夭夭瞪圆了眼睛,问道:“又是画龙的?难道是个皇帝?不会就是那个什么拖把龟吧?”
苏颐说:“说不好。北魏的哪个皇帝死后把尸体运回这里来安葬,也是有可能的。”
考古人群忙进忙出地将木棺从石棺里搬出来,密封起来,搬出墓室,搬上卡车,浩浩荡荡地前往研究所。
李夭夭和南宫狗剩自然是不能跟着去了,只得早早回了住处等消息。
第二天凌晨的时候苏颐终于回来了。
李夭夭问道:“开了没?”
苏颐摇头:“我们不敢开。实验室有空调、加湿器和一些设施,能模拟墓室中的条件。王老已经向上面汇报,过几天国家文物局的人过来,由他们负责开棺。”
“啊……”李夭夭失望地说:“那还有你们什么事不?就这么完了?”
苏颐微笑:“是啊,写完这次的发掘报告交上去,只要等消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