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种困苦的惨状,触目皆是。
全城和百万的人民,大家都站立在饥饿线上,怨愤异常。
有几家是士兵所到过的,他们的语调竟然和医院中的语调完全一样。
人们每以为那些士兵们好像专门寻觅这种地方来发汇他们胸中的积怨的。
在慕尼黑的情形更是恶劣,当我恢复了健康而出院的时候,就被派到后备队中去,我重到这个城市,和乎有些要不认识了——不论在什么地方,充满着愤怒不平和咀咒。
从前方归来的士兵,因为在前线服役的缘故,所以每人有种种的特性,这是为后方的老年军官所不能了解的;但是,新从前方归来的军官,那就能明白了。
人民来于这类军官的尊敬,和对于后方军官的尊敬是绝然不同的。除此以外,一般的精神却是十分消沉。凡是逃避责任的人,大家都视为识时特务的俊杰,而忠于职守的人,反目为庸碌的犬子。
在官厅之中,满是犹太人。差不多每一个书记都是犹太人,而每一个犹太人,也都是书记。
这是使我十分惊异的,这独得天宠的人民,何以在这里的特别多,而在前线者反而特别少。
在商界方面,那是更厉害了,犹太民族实在已经成于“少不来”的分子了。
一九一七年末,兵工厂的工人罢工,并不能产生出所希望的结果,而使前线感受到军器缺乏的恐慌。
这种罢工的目的,本来在使军火缺乏,但是,因为它的本身失败的太快了所以还不能使军队陷入失败中去然而这已经是够使精神上受到了一个巨而可耻的影响了。
第一,倘使后方的民众,不想得到胜利,那么,前线的军队为了什么而去作战?
土兵们受这样重大的牺牲和苦难,到底是为了谁呢?
士兵们为了胜利而战,后方的民众,竟用罢工来加以反对,这是些什么道理?
第二,这件罢工的事,对于敌人的影响又将怎样?
一九一七年——一八年的冬天,协约国已被愁去惨雾所笼罩的。
因为,他们所希望于俄罗斯的一切,现在已经得到了失望。
俄国会曾经为了协约国的共同的利益,不惜作了最大的流血的牺牲,现在已是精疲力竭,只好让敌人来加以无情的宰割了。
他们的被盲目的信仰所支配的士兵,一在大都头丧气,大家深怕着明春的来到;因为他们鉴于德国仅有一部分的兵力防卫着西线的时候,他们尚且不能把这战线的攻破。现在德国厚集勇士,用全力来准备向西线进攻的时候,他们怎还能获得胜利呢。
德军各师正当奉到最后总攻的命令的时候,总罢工竟也在德国爆发了。
这一举动,起初是举世惊愕的,后来敌方攫取了这一个最终的机会,重作宣传,于是协约国涣散的军心,因此重新振作起来,以为今后是可以重操胜负的,对于未来事态的恐怖和捻,竟一转而为之坚决和自信了。
英法美诸国的报纸,便开始把这种信念散布在读者的心中;同时,又用了极巧妙的宣传不鼓动前线的军队。
“德国将要革命了,协约国必定能够获得胜利的!此种的口号,是使正在动摇中英法士兵,复得立定脚跟的最最优良的一点兴奋剂。
这此,都是兵工厂罢工的结果。这罢工恢复了敌国的人民对于胜利的希望,并且再驱散了协约国前线士兵之顽丧精神。
结果使几万的德国的士兵牺牲了他们的血肉。
但是,鼓动这次最卑鄙无耻的罢工的工,便是希望乘德国革命的机会而去获得政府中最高位置的人。
我真幸运,获得了参加最初两次以及最后一次的进攻。
最后一次的进攻,使我终生获得了一个最惊人的印象,因为可惊的是在最后的战争,也像一九一四年一样的,由守势而转为进攻。
一九一八年的夏天,前线到处都是异常的闷热,而国内是争论纷起。所争的究属什么事?
各部队之中,也有着很多的谣言。好像是说大战已经毫无希望,只有犬子作我方胜利的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