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昼看着眼前这个冷漠高大的男人,说不出话,也没法反驳。因为他知道,黎宴成说的是对的。
“所谓心腹,是能让老板委以重任的人。而不是在关键时刻看不清形势,耍小孩脾气的花瓶。”
林昼攥紧拳头,眼睛发红地盯着黎宴成。但他终究是没有动手。
“好。”林昼将心头的怒火强压下去,把托盘往黎宴成手里一塞,“老板如果有事,我唯你是问。”
旭日东升,所有藏在暗夜里的杀机都被阳光冲散。海面上风平浪静,过往货轮井然有序。
舒蓝却在这时发起了烧,一路烧到了三十九度。
她整个人睡得迷迷糊糊的,却又因为身体不适而皱着眉。她感觉自己大脑是醒着的,身体却又疲乏疼痛得睁不开眼。
舒蓝觉得很难受,下意识地想要翻身,却忽然被人温柔地按住了。
一条冰凉的湿毛巾,轻轻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舒蓝瞬间觉得舒服了许多,紧蹙的眉心也舒展开了些。
每到那阵舒服的清凉快要消失时,就又会有新的湿毛巾覆上来。
烧得厉害时,嗓子也火辣辣的,干哑得生疼。
舒蓝动了动嘴唇,刚说了一个‘水’字的形状,唇边就传来湿润的感觉。
她微微张嘴,清甜的水缓缓流入口中。
真周到啊。
舒蓝迷迷糊糊地想,似乎在很久之前,也有人这样衣不解带地照顾过她。
舒蓝十七岁的时候得过一场阑尾炎。
她一开始只以为是胃疼,没怎么在意。忍着疼痛上了一天的课,甚至还作死地吃了冰棍,和辣炒面。
直到那天晚上,疼痛从中腹部转移到了右下腹,也从一开始的阵阵隐痛发展为剧烈的撕扯翻搅一般的剧痛。她从来没经历过这种疼痛,整个人痛到连动都动不了,身上的睡衣很快就被冷汗浸透了。
舒蓝用尽全身的力气抓过了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手机,手指颤了一下,还是拨了快捷键1。
电话响了两声,那边就接了起来。
“喂。”
舒蓝刚才其实纠结了一瞬,要不要直接叫救护车。但考虑到自己的特殊情况,最后还是打给了在外忙碌的黎宴成。
“我……”舒蓝刚说一个字,腹部的绞痛就又加剧了。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半晌才说:“……肚子疼。”
男人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这边的情况,只说了两个字:“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