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宴成慢慢的,深吸了一口气:“你还是给我开两个月的药吧。对我来说,现在没有别的方案。我接下来这段时间都会很忙,没办法抽身过来。”
李杨张了张嘴,瞪着他:“你最近是不是太焦虑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跟我说说?感觉比起安眠药,也许你更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黎宴成又不说话了。这种事本来也不好向外人说。李杨虽然不算外人,但到底这事牵扯复杂,他也没办法跟他说。
整整一周了,还是没有舒蓝的音信。
事发当晚,提安这边的人就在崖下仔细搜寻过了。但当时夜深天黑,那处海域也有几十米深,无论是搜寻还是打捞都不是易事。一行人忙前忙后搜了一整晚,也一无所获。
黎宴成事后跟梁静联系,得知他们原计划是让便衣赶去接应舒蓝撤退的。但因为舒蓝落崖时间和原定计划有出入,而黎宴成那边的人也一直在崖下搜索,所以为了避免撞上提安的人,他们没能露面。
黎宴成和梁静接上头后,便将提安的人撤走,方便梁静他们继续进行搜救。
然而直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找到舒蓝。
而舒蓝自那晚后,也再也没跟梁静联系过。
音讯全无。
黎宴成这些天脑子里全是这件事。睁眼的时候恨不得将她可能出现的地方都翻个底朝天,闭眼的时候脑海里全是她坠崖的那一幕。
他没办法入睡。
脑子没办法停下。
他想找到她,却又怕找到的是一具没有温度的身体。
恐惧,担忧,焦虑,和刻骨的思念……各种情绪交汇在一起,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紧紧裹缠住,几乎要将人逼疯。
接连数日的失眠,让黎宴成眼前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
有时他会看到舒蓝的身影出现在人群中,而待他仔细去寻找时,却发现根本不是她。
黎宴成很清楚,这样下去很危险。
找舒蓝固然重要——但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也等着他去做。他离苦苦追寻十几年的目标,提荣,已经很近了。
万事俱备,只差收网。
黎宴成必须让大脑保持最清醒冷静的状态,才不会被提安看出端倪。
所幸久治未愈的肩伤倒成了他的保护色——至少让他目前情绪上微微外露的焦躁和萎靡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黎宴成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他需要借助外力来让自己恢复到往日的正常状态。
哪怕是饮鸩止渴。
来诊所前,黎宴成给梁静打了个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