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看走眼,你就是我的美人,虽不是国色天香,却委婉多姿,细腻动人,又充满自信的光彩,总是让人移不开眼!”他猿臂一伸,便已然当我是他的所有物般,深深拥在怀里。
我叹气,又是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个怀抱曾拥过多少个女子?口中嘲笑他:“果然是阅美无数的皇上!连那么胖的木美美都被你瞧出了当美人的气质了!”待吐完这句话,又恼了自己,这语气何时轮到我说了?
“你是沐云,不是木美美!”他纠正我的话,手中把玩儿着我的发丝。
是呀!这话我曾说给石之彦听,他却打死也不信。然而眼前的皇甫文昕深深相信我就是沐云。这样的缘叫什么?孽缘罢!我依然垂着双手,不回应他的拥抱,却也不反抗。我想有个可以依赖的人,我也不否认自己的脆弱。之彦完美无暇,却永远没有实际行动力,怎么能保护我不受伤害?皇甫文昕从来就目标明确,他清楚他想得到的,也清楚他在做什么,应当怎么做,坦诚得教人忍不住欣赏他。他注定是和我的命运连在一起。
“我听到你被刺杀,很担心,很内疚。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即使我是皇帝有时也保护不了我想保护的人,失败呢!”他松开怀抱,双眸深深地望着我,似要看清楚我的灵魂。
“好好做你的皇帝,这个国家需要你。”我扯了扯嘴角,望着他深潭一样的黑眸,一时找不到别的说辞。
“但我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子,陪着我。”
他在讲什么?我心中那抹几近愈合的伤口又开始疼痛了。之彦,如果你有皇甫文昕这么直接就好了。我的脸变了变,不知应该怎么回答他的话。
他继续呢喃着说:“木长风将木家所有的财产都捐给朝廷了,木正南上表辞官归隐。这是你做的吧?”
我点头,嘴角弯起小小的弧度,朝近处的楼阁微微移步。“是我书信给他们这样做的。当命与钱发生冲突时,当然命比较重要。不是吗?”
“也就只有你会这么做了,朝中其他势力巴不得踩上他几脚。”他眉心纠结了起来,心情沉重。
“朝政本来就是如此,得势与失势只是瞬息之间的事。任何人踏入官场都要承担得起责任。木家人不是笨蛋,自然懂得权衡轻重。”我冷静地分析着。
“然后呢?继续说。”
“国库没钱,捐了家产不正中你下怀么?这样一来,他上表辞官,你正好可以安插自己的人。”我说完,见他侧目看我,惶然打住不言。国家大事,好像轮不到我开口……
他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沐云,如果我再让你进宫,你会怎么想?”
“啥?”真让我进宫?我眼神闪烁,脑子里玄色身影始终在提醒我不要不要,可另一种雪冤的声音又一直在怂恿我同意他的说辞。
“你还没想好。沐云。”他失望地叹着气,伸手为我撩起额前垂下的长发,动作自然。
“我不是没有想好,只是深宫之中迷雾重重,掩着怕人的真相,一不小心便尸骨无存。”我实话实说,没夸大半点,将心中忐忑全都扔给了他。
“即使是有迷雾,我也会陪着你一起,不好吗?”他呓语着,声音充满诱惑与安定人心的力量。
我有些动容,无法直视他一脸的真诚,在秋风中低头。
‘即使是有迷雾,我也会陪着你一起……’这话,是一种另类的誓言,不停地在风里纠缠着我和他的宿命。
[第三卷 凤飞于天:第四十七章 定(上)]
晚膳是在风月苑用的,闲杂人等都被支走了。
我亲手做的木耳肉丝、鸡汁白菜心、鲫鱼粉丝汤。简简单单的三样清淡家常小菜显得分外亲切,比起皇宫大内的山珍海味也不输半分,反倒是色泽分明,多了些山野风味儿。木耳是夏时采了晾晒成的,白菜心是从伐木署的菜园里新摘的,鲫鱼是侍卫们现从小溪里捞的,样样都是大自然的精品,做出来的菜式当然色香味浓,极为受用。
也许少了皇宫繁复的用膳礼仪和庄重的环境,人也轻松多了。皇甫文昕饮着新制的菊花醇酿,品着简单清爽的菜肴,一整餐饭都溢着笑意。
“你怎么不吃?”他眉心微皱,发问道。
“我是在担心,你突然来皇陵,消息若传了出去,又该生出一场风波了。”任何时候,我都大意不得,否则极可能一个疏忽就丢了小命。这年头,日子真是很难混啊。
“你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