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杜三娘用起这软鞭来得心应手,将其挥舞得噼啪作响,那软鞭就如同一条毒蛇一般,只待其稍不注意就要将毒液注入猎物体内。
另一边的骆北自然也看见了这边的激烈战况,不过每年大比被穆宴秋揍上一揍,以至于他对穆宴秋迷之自信,总觉得那女人根本打不过穆宴秋,当然如果穆宴秋都打不过,那他也就干脆不要垂死挣扎了。
骆北这边的这些个大汉徒有其表,看起来肌肉虬结,实则有些连碧泉教普通弟子的实力都没有,他这边三下五除二的就搞定了一堆大汉,然后他就坐了一旁远离战场的桌子上看戏。
如果身边有一盘花生米骆北说不定还会看得更欢,他如同看戏一般的笑看那边的打斗,然实则他却是在不动声色的分析着,那女人的鞭子使的极好恐怕他偌大碧泉教也没有几个人能与之争锋,且那女人一直试图给穆宴秋造成一点伤害,那也就说明这女人的鞭子有问题,许是浸泡了剧毒,而穆宴秋……
骆北眯了眯眼,眼中意味不明,穆宴秋的剑快极了,快得几乎只能看见残影,剑走轻灵,却又冷厉的如同夹带着山海之势,他每年都与这人大比,却也未曾真正读懂过这人的剑。
剑,即是人,他的剑是轻灵迅速的,那他的人呢?他的剑意呢?
骆北第一次去想穆宴秋的剑意究竟是什么,却未有果。
剑与长鞭,一更适合近战,一个更适合远攻,杜三娘一直在尽力保持和穆宴秋的距离,然她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是败了,鬼新娘成名二十余年,逍遥法外至此,她是自傲的,看不起世间的一切野男人,然现如今看着断裂成数节的鞭子与直指自己咽喉的长剑,她却是懵了。
愣怔之后她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笑得眼角带泪,“长江后浪推前浪,江湖辈有人才出,三娘也不得不服老啊!”江湖本就如此,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而她也没有什么好怨的,愿赌服输。
咽喉被长剑穿过之时,杜三娘似乎又回到了年少之时,少女为了一句我定会娶你脸红心跳等待多年,结果等来的也不过是郎君另系他人心。
回首一生,也不过如此。
后堂一名瘦小男人见外面没什么声响了,本以为是他们这一伙人已经把那三个过路人给全药倒了,没想到一出来便看见杜三娘被人一剑穿喉的场景,一时目眦欲裂,然他却连忙低下了头,压制住了怒火,唯唯诺诺的如同被大堂的情景给吓呆,然就在他低头那么一瞬间,寒光闪现。
骆北直觉不对,就见那瘦小男人手中一个机关发动,数根银针直向穆宴秋射去。
那样针尖泛着青黑的银针必是含有剧毒,骆北心跳骤然加快,一句“小心”脱口而出,他欲上前帮忙然他到底离穆宴秋太远了,而穆宴秋的剑此时还插在杜三娘的咽喉处……
在那一瞬间骆北大脑一片空白,穆宴秋是他从小就极讨厌的人,这人不仅夺走了父亲对他的关注,更是样样都比他强,每年大比还把他压着打,本以为是平生宿敌,相见两相厌,然这生死攸关之时,骆北明确的知道他不想这人死。
那瘦小男人在射出银针过后就仰天大笑,数枚银针越来越近,耳边似乎还能听见银针破空的声音。
不过几息之间,骆北就已惊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乌黑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落了射来的数枚银针。
第21章挨揍日常的第21章
那握着乌黑长剑的手是一双极漂亮修长的手,而那救下穆宴秋的人居然就是那带着帷帽的黑衣女子!
骆北:……哎我的乖乖勒,这年头真不能小瞧人。
直到这时骆北才松了一口气,那快的不像话的心跳才缓和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是一片冷汗。
那一个本被骆北误以为遭药倒的女子此时气场强大,在拦下银针后就还剑入鞘,飒得不行。
女子身姿高挑,竟是比之穆宴秋都矮上不了多少,她对着穆宴秋颔首示意,声音清冽,“许久未见,可还安好。”
骆北抬了抬眉,倒是没有想到这女人与穆宴秋居然还是旧识,听这语气似乎关系还不错,那之前这两人是故意装作不认识?
“自是安好。”
面对女子的仗义相助,穆宴秋并不领情,反而皱了皱眉,将剑从杜三娘的喉头处拔出,无视那喷溅的血液,语气淡淡,“多此一举。”
就在骆北都要以为黑衣女子要后悔救了这么一个白眼狼时,女子却点了点头,“的确多此一举了,这样的攻击还不足以被你看在眼里,是我心急了。”
这么一说,刚刚还被吓得大呼‘小心’的骆北莫名尴尬,能和穆宴秋相熟的人果然和他一样混蛋至极,这两人简直绝配啊!
黑衣女子偏头看向骆北的方向略抬下巴,“想必这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她本要说什么,但如同想到了什么临时改了口,“师弟?”
骆北:“……”
这师弟怎么听起来这么不顺口,对方之前是想叫他什么来着,宿敌?仇人?可为什么要用心心念念这么恶心的词作前缀,古里古怪。
“嗯,我师弟骆北。”穆宴秋当然知道对方想说什么有些羞恼的瞪了对方一眼,碍于骆北在场矜持的点了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