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有那好事之人便猜,是裴澈家有河东狮,定是他做了偷嘴的事,被河东狮挠了。
有人便笑:“你说的恐怕是自己吧?谁人不知裴世子好蓝颜,他家的公狮子乃是圣上赐婚,二人感情甚笃,怎么可能发生偷嘴被挠的事?”
说话之人不服,若不是有隐情,为何要遮遮掩掩,定是脸上被抓花了。
其他人有心看笑话,便和他打赌,让他去一测真相,倘若真如他所说,那每人都输他二两银子。
这人心里算了算,觉得还挺划算,只需打听一下,一个月的俸禄便到手了,于是欣然前往,变着法的和裴澈搭话。
裴澈初时还记得遮掩,不是低头,便是将头侧到一边,不直视于他。时间久了,他好似忘了这回事,直接抬头面对。
这样一来,也让这人看清楚裴澈脸上的模样了。他有些失望,因为裴澈的脸并不是被抓得稀巴烂才不敢抬头的,而是长满了红疹子才不敢抬头。
许是他的眼神太过强烈,让裴澈意识到自己暴露了,顿时神色惊慌地低下头,嘴里该说着“这病不会过人,绝对不会过人”之类的话,甚至还想伸手去拉这人。
这人脸上勉强还挂着礼貌的微笑,可身子却似自有主张,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嘴里也不知胡乱扯了几句什么后,忙不迭得走了。
这一走,不出片刻,几乎整个衙门里的人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原本与裴澈共处一室的大人慌忙择路而逃,再不敢进来。
不久之后,户部尚书也被惊动了,知晓衙门里疑似有人患了麻疹后,就差直接喊人把裴澈抬出去了。好歹他还顾及裴澈的另一重身份,只遣人远远告诉裴澈,说他既然抱恙在身,便准他回家休养,待身体好转之后,再来衙门处理公务。
裴澈装作被嫌弃的伤心样,一步一步挪出了户部衙门。
回家后,江淼听说了整个过程,差点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你真损呐!我就说你为啥不编个伤风感冒之类的借口,原来是想让他们主动请你回去啊。”
裴澈也笑:“除了这个意图之外,还有个原因。”
“什么原因?”
“要是因为寻常的病告假,衙门中人为了显示同仁之谊,必会亲自上门探病。届时我作为主人,是出来招待的好,还是不招待的好?但这个病不一样,在我好之前,他们是绝对不敢上门来打扰的。”裴澈考虑得不可谓不周到了。
这次出发,考虑到时间紧,裴澈和江淼便把两个孩子托付给了裴祖母照看。裴祖母知道了前因后果后,内心也大为震惊愤恨,但更多的还是悲痛。
她嘱咐裴澈,要一路小心,切不可为了调查真相而将自己置于险地,如果实在查不出什么,就算了,此事已过去那么多年,想要查出真相难如登天。至于府里的一切,她都会照看着,让他们且莫挂心。
裴澈与祖母话别后,便与江淼一同上了马车,低调出城之后,二人带着几个护卫骑上准备好的马匹,飞快得朝着慈济寺的方向赶去。
这一路上,他们几乎没怎么听过,每到一处驿站,便花钱换马疾驰,路上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再不停歇。休息也只是燃起火堆靠在树旁打个盹,天蒙蒙亮就继续赶路。
如此速度,他们只花了两天半的时间,便到达慈济寺脚下。
几个月不见,慈济寺一如之前,看起来还是那样庄严古朴,可无论是裴澈还是江淼,都再无赏景的兴致,他们只想早点找到无尘大师,问清楚当年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