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怀疑,幕后主使是安王殿下!”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
安王殿下?
“等等,你说是谁?”如果不是要保持皇上的威严,梁平帝甚至想要掏一掏耳朵,看看自己有没有听错。
裴澈又说了一遍,梁平帝看了他许久,忽然笑了,笑够之后,他说:“听说你上回生病,告了许久的假,若是病没好全,朕允你回家再休养几日。”
这个意思是说,裴澈的脑子病坏了?江淼有些不确定地想。
“先请圣上恕罪,其实臣之所以告假,并非是因为生病,而是为了调查清楚真相。这些天来查到的种种线索,归结在一起后,臣才有了这个猜想。本来今日,臣是打算去安王府对峙的。”裴澈正色道。他明白梁平帝的意思,因为在朝中之人看来,他父亲就是安王一派的。无论谁朝他下手都有可能,唯独安王不可能。
梁平帝看了看裴澈,他发现裴澈这小子是属于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那种人,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真伪难辨,他决定换个人问。
“他说的,果真如此?”
江淼突然被问道,反射性地去看裴澈,裴澈朝他点头,示意他照实说就是,他立刻回答:“是,我们都点好人手了准备去了,结果圣旨来了就没去成。”
“那他之前所言,也句句属实?”梁平帝继续追问。
江淼点头如捣蒜,嘴里还不停地说道:“嗯嗯嗯!都是真的,我们不敢骗您,其实从沧州回来那会,我们就开始调查了。”
“哦?”梁平帝眯起眼睛,“这么说来,你们从很早开始就怀疑此事是安王做下的?”
“啊?”江淼眨眨眼,“哪能啊,我们昨……不是,是不久之前怀疑的。”
“那在此之前,你们怀疑的是谁?”梁平帝似笑非笑,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你们就没怀疑过……此事是朕做的?”
这是个送命题!江淼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如果说是的话,估计这皇帝老儿就要发飙了。他忍不住又去看裴澈,在裴澈踏出一只脚,准备实话实说之际,江淼大喊一声。
“当然没有!”
这声音吸引了另外两人的注意力,梁平帝嗤笑了一声,显然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事实上——”
“事实上,您是我们第一个排除的对象!”江淼快速打断裴澈的话,为了增强说服力,还使劲点了下头。这就是欺负梁平帝没有读心术了,事实上,昨天之前,他都是裴澈的重点怀疑对象。
这话让梁平帝觉得有些意思了,他得听听这人会怎么编。
“那你说说,怎么就把朕排除了。”
“呃……”在这一刻,江淼的脑子以此生最快的速度转了起来,“当然是因为,您……您给我们赐了婚。”
“赐婚?”梁平帝一愣,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扯到这上头来的。
“对啊,圣上您仁爱有加,知道我们二人情意相投,又不忍心让我们被世俗的流言蜚语所影响,特意给我们赐下婚约,让我们能双宿双栖,这样大的恩德,我们又怎么会怀疑圣上您呢?”
梁平帝万万没想到突然会被一大口狗粮塞进嘴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赐婚的目的裴澈一清二楚,不在背地里咒骂他已是极好,还能有所感激?
眼看梁平帝的眼神越来越怀疑,江淼只能继续往下说:“而且,而且这么多年来,忠国公府众人一直平安无事,阿澈和沐儿两兄弟也健健康康的长大了,如果这事是您做的,还不想着斩草除根吗?再有,阿澈不仅长大了,还当了官,如果您是主使,哪会把他调回京城,这不是给他机会报仇吗?”
“你说的倒有理。”梁平帝冷哼一声,这么简单的道理,可恨那些人竟想不通,这些年来,除了在赐婚一事上略有些亏心外,他从没为难过忠国公府的人。
“那你说说,你们是怎么发现此事和安王有关的。”
江淼有些为难:“圣上,这就说来话长了。”
梁平帝看了看身前不多的奏折,觉得可以忙里偷个闲,便好整以暇地说道:“那你就慢慢道来。”
“……是。”江淼表示很无奈,可生活就是这样憋屈,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