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口乾坤袋仅是那样垒在一处,就几乎占了半扇桌面,宝光晶莹明亮,让宝聚斋的新来不久的伙计都看呆了眼。
纵然这乾坤袋只是下品的储物符器,但如此数量,若换算成符钱,也是一笔巨量数目了。
他们纵是在宝聚斋干上个十数年,都未必能得手这么多!
“斩妖除魔不敢当,只不过是维护正宗罢了。”
陈珩举盏微笑,那紫衣管事也赶忙叠声附和。
一时之间,各类的溢美言辞好似泼风骤雨般,迎面袭来,直到那紫衣管事自己都觉得有些赧然脸红时,才方一停。
“敢问道友的这些乾坤袋都是要售卖的吗?且请放下一百个心!我郝庆延必会安置的妥妥当当,给道友一个好价钱!”
紫衣管事心头火热,直盯着陈珩不放。
这一笔生意若是做成了,单是抽成,便能赚上不少,再攒上几個月的月俸,说不得还能将练炁修为往上推一推。
“不急,一事不烦二主,我还有些杂物,也便一并托付给郝管事了。”
陈珩略一挥手,又放出了十数件符器,当空虚悬,更是照耀得满室通明,光华如水涤地。
“这……”
此番,连郝庆延都掩饰不住面上的惊色,眼底隐约有几分忌惮之色。
这么多乾坤袋和符器?
怕不是哪个魔道妖人特意来此销赃的吧?
不过这个心思只是一闪而逝,郝庆延也懒得多想,更没什么要匡扶正道的意思。
再是怎样的积年老魔又关他屁事!
一个月的月俸才三十符钱,还指望他玩命呢?
就算有不知死活的强人要来抢宝聚斋,不吭声、不带路就是他最后的底线,算是全了与宝聚斋之间的情分。
若是那强人肯分一杯羹,那哪还能叫强人?
那明明是他郝庆延义薄云天的好大哥!
在心思乱转间。
郝庆延也不耽误动作,只将双目一运,便放出了一道刺目的亮莹莹紫光,一一从虚悬的符器上缓缓扫过,嘴里还念念有词。
“担山大棍,下品符文,咦?有九道天宝大禁啊?可惜可惜!这材质支撑不起再炼形一次了,若能二次炼形,这大棍就是件中品符器了!到时候价钱最次也得翻上个十番啊!”
在郝庆延开口时,早有宝聚斋的伙计拿着纸笔,将他的品评一一记下。
能在此地担任管事一职的,自然都有一技之长的。
便如郝庆延双目发出的这道炫目紫光,就是门勘物类的道术,往往最受坊市内商家们的喜爱,能够助人辨识符器的品秩高低、禁制多寡。
胥都天中的符器、法器等等炼制之术,乃是自前古传承下来的,极高妙玄微的法门。
放在界空,甚至在一些地陆之中,都是不传之秘,仅能够口耳相诉,不假于外物、他人。
若是一旦泄出,也不知会掀起多少血雨腥风,又掉下几多滚滚人头。
而但在此方天宇,却不过是寻常的祭炼法门,人人都能习得。
就连其中最为关键的禁制,也被八派六宗因百万年前的一次布道天下缘故,悉数传了下来。
胥都天的祭器法首重炼形,其次是禁制。
一方粗胚,需先经由“炼形”洗去其中的杂芜糟粕,理顺气脉、形势,调节清浊后,才方能于其中铭刻禁制。
而在这“炼形”的过程中,若是粗胚太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