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怪异的感触让她心下颇有些疑惑,但她自矜家世,也懒得多问,那样反而是失了身份。
“饮茶罢。”
她转了眸光,淡淡开口。
“不知贵女先前所言的婚约,究竟该如何做解?”
陈珩并不端起茶盏:“是同那方兽头令牌相关?”
“你既知晓阴蚀红水是我父的传承,想必也是崔竟中特意同你言说过?”
乔葶忽得冷笑一声:
“我父素来行事狂悖,视宗族礼法于无物,当年他曾同真君留下过言语,谁能破了他的布置,取了他的阴蚀红水,谁便能入赘密山乔氏,娶我为妻,那兽头令牌便是信物!
说得好像是个大丈夫一般,豪气干云,但却将我乔葶当做是可以随意出手交易的财货一般,并不在意我的个人心念,何其的可耻荒唐!”
“那贵女这次特意前来,是要我拒了这婚事?”
陈珩了然开口。
“你形貌丑陋,又并无家世、宗派为依仗,我乃名门贵女,又怎肯下嫁于你?”
她娇美的玉容上微微闪过一丝冷嘲,又旋即而逝,淡淡道:
“真君不日便要召见你,到时候必然会提起这桩婚事,我要你亲口回绝了,绝不能够应允!
当然。
投桃报李,我自也会给你一些补偿。”
乔葶将素手轻轻一拍。
侍奉在亭外的女侍们登时会意,翩跹入内,将手中的玉匣依次揭开,灿光烨烨,华缛非常。
“五万灵贝,十件上品符器,三株可延续生机的宝砂龙芽和我密山乔氏的《昙华九要心印妙经》,这门经典足够你修行到元神境界了。”
这时。
乔葶语气微微一缓,似是也不欲逼迫过甚,反而弄得最后事与愿违:
“我虽不知你先前遭逢了什么大敌,但真君为你而斩出的那一剑,已是略坏了他的神定,这归根结底,我想也无非是看在你得了那兽头令牌,可以入赘密山乔氏的份上!
不要执迷不悟,贪得无厌。
你若真是执意于这桩亲事,到最后只怕是人财两空,什么得不了手。
毕竟。
真君也不可能时时看顾你!”
在说完这具隐含威胁的言语后,乔葶又道:
“这些只是定金,若你应承下来,我之后还有厚报奉上。”
见对面一时沉默无语。
乔葶耐着性子等了半晌,刚欲开口,便被陈珩缓声打断。
“财货便不必了。”
乔葶皱了皱眉,心中已隐隐有怒气升腾,五指捏紧,叱道:“你怎敢——”
“至于所谓婚事,真君若是问起,我也自会一力回绝。”
陈珩仿佛没看见乔葶那即要发作的神色似,淡然道